隨著孫海輝的離去,顧舒宜卻沒有跑出去將他攔住的勇氣。
眼見為實,適才的她已經看透了那個慣會虛情假意的男人,又有什么理由去攔住他討要個說法呢?
失魂落魄的扶著廊柱坐了下來,她看著廊前盛開著的那片玫瑰,心中十分悲涼。
重要的已經交托出去,她想要嫁人倒是容易,可嫁人之后呢?被發現了,那她的名聲和姻緣便全都毀了,這個道理她明白,顧湘宜也明白。
甚至顧湘宜連她擔心的是什么都知道。
好半天后,她進了屋內,只見顧恒鈞還氣憤著,嘴里喃喃道:“小王八羔子,黃毛還沒褪凈呢,敢肖想我閨女,美得他!”
“父親別動怒了。”顧舒宜不知該說些什么,只能憋出這么一句來。
抬頭看了看她,顧恒鈞的氣緩了緩,卻依舊沒有好臉色,訓斥道:“往日你們姐妹幾個出門,我就不愿讓你們出頭冒尖,非要在那群公子哥兒跟前兒露臉,瞧見了吧,麻煩都找上門來了!”
顧舒宜不安的看了一眼顧湘宜,轉過頭說道:“父親,女兒不為人妾室,也絕不會給孫海輝做妾室。”
“這是自然,為人妾室我顧家是斷斷不成的。”顧恒鈞壓根沒往讓女兒做妾這條路上想過,只說:“這段時間托你姑母和嬸子趕緊尋婆家吧,再拖下去怕是有變故。”
聽到這兒,顧舒宜的雙手來回搓著,心里想將實話告訴給父親,但又明知這些事說出去自己不死也要脫層皮,所以她不敢。
顧湘宜明白她的顧慮是什么。
回到禾吟居后,她打算最后幫這個五姐姐一把,以后如何,全讓姐姐自己走就是,若是孫海輝說出些污言穢語的弄臟顧家的名聲,讓顧湘宜也不會袖手旁觀。
她送信一封到和勇侯府,顧斐看見她信上來意后,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湘姐兒這是什么意思?”
裴青雪正坐在母親房里,嘗著新鮮的果子,聽見這問題后把腦袋湊過來問:“湘宜妹妹說什么了?”
“她說要我給舒姐兒找個婆家,不要為官的也不要經商的,尋常人家即可。舒姐兒好歹是伯爵之女,下嫁那樣的人家,你舅舅想必不會同意的,再說舒姐兒自己和許娘子也不會答應。”
“湘宜妹妹又沒有壞心,她這么做應該是自有道理的。”
隨著信上的內容往下看,顧斐頓時皺起了眉頭,一把推開了女兒的頭,說道:“吩咐人把茶房剛做好的果子給你妹妹送去一些。”
“她還能短了自己的嘴?”裴青雪翻了個白眼:“早就有人送過去了,誰也不喜歡看她那怨天尤人的德行,沒人愛搭理她!”
顧斐并沒有細聽女兒吐槽裴青慧,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信紙上。
既然要幫顧舒宜一把,那顧湘宜就需要求到顧斐的頭上,畢竟顧斐待她是真的好。雖說顧恒琰的夫人佟氏也不錯,可論保媒拉纖這上頭,佟氏的確不如顧斐,而且顧湘宜對佟氏了解不算多,怕佟氏會泄露出個一字半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