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我家人的是曹信那畜生不錯,可殺了我的,卻是你啊。”顧湘宜嘴角噙著冷笑,看著曹海一字一句道:“我是個記仇的人,我從來都不大度。”
雖然還有些不相信顧湘宜借尸還魂的事,可真實的恐懼大過了那些疑問。
曹海瑟瑟發抖道:“慎刑司的監牢豈是你想闖就闖的?你把我帶走了,就不怕自己惹麻煩?”
不等顧湘宜說話,曹海又想看透了一切一般說道:“我知道了,是曹敬,你是和他一起聯手整我的,對不對?”
顧湘宜依舊在笑,神態十分輕松道:“我從不是個多話的人,但對你卻是例外的,我總應該讓你做個明白鬼才是。”
“我確實是在幫安王不錯,但安王并不知我的存在,若不是有這么個合適的儲君,怕是我讓曹信亡國的心都有了,你可知這是什么意思?”
曹信恐懼的瞪著顧湘宜,渾身的冷汗如同洗浴一般,晚風一吹,一片冰冷。
“什么意思?”他咽了口口水問。
“你們曹家對不住我寧家,我寧家與你們的血海深仇,豈是單單殺幾個人就能抵得了的?我設計讓你們父子離心,讓曹信親自下令處決了你,還有你那一直掛在嘴邊的靠山,承恩公死時,你還不知道呢吧?”
這其中稍微走錯了一步,都不會導致他如今的失敗,可顧湘宜卻把每一步都算清楚了,曹海不免覺得細思極恐。
“你放了我吧,求求你!”曹海忍不住哭道:“我什么都可以給你,求求你別殺我。”
“現在的你除了你的生命,還能給我什么?曹信已經革了你的府邸,你還當自己是那高高在上的業王殿下嗎?”
“那你還想怎么樣!”曹海紅著眼吼道:“你把我算計到如今這個地步,自己又能得到什么?不如放了我,我不會再與你作對的,我幫你殺了我父皇,給寧家報仇好嗎?”
話音剛落,只聽一聲慘叫,寧夙的短刃準確無誤的釘在了曹海的腿上。
寧夙冷笑了一聲,對江肆說道:“偏了一點,本來想斷了他命根子的。”
本來對此情此景沒有任何抵觸的江肆,忽然覺得雙腿一涼,那短刃就如同釘在了他的退傷感一般,不自然的說道:“還和他廢話什么?他以前是怎么折磨小初姐姐的,那咱們折磨回來就是!”
當初的曹海是人們口中的業王殿下,沒誰敢對他不敬,可身份的忽然轉變,讓曹海滿心都不舒坦。又面臨著死亡的威脅,他不免想起了那天夜里,渾身的鮮血與嫁衣融為一體的寧初,那時候的寧初滿眼都是濃烈的恨意,幾乎要噴薄而出。
而他很享受有個人那么的恨他,卻又反抗不得,所以她越是表現出恨意來,他就越覺得暢快,短刃一下接一下的落下,那個快感是真實的。
寧夙也不同他客氣,走近前來一把拔下了他腿上的短刃,又是慘叫一聲,兩頰的冷汗順著下巴流淌。
“舒服嗎?”寧夙說:“我和父親放在手心疼愛的人,被你當初一刀一刀要了性命,現在我把一切都還給你。所謂天道輪回,就是如此。”
又是一刀落下,這次扎的是另一只腿,扎進去后寧夙猶覺不夠,又將刀子在傷口內擰了一圈,疼的曹海連喊的力氣都沒有,全身瘋狂的反抗,卻無濟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