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語,就像是三月清風拂楊柳,溫柔多情,和煦溫暖。
太陽徹底升了起來,禾吟居也開始熱鬧起來。
秋桃和秋梨提來了早飯,顧湘宜吩咐她二人出去,然后叫出了躲在屏風后的少年。
醬香醋魚、芙蓉豆腐、清炒螺肉和一小盤應季素菜,她如今的生活比起剛重生時已經好了許多,就連易景梟都夸這幾道菜味道不錯。
吃飯時,她問:“你家最近怎么樣?我可要嫁到你家了,別到時候方氏和你大哥出來給我下絆子。”
她說這話時帶著淺淺的抱怨,易景梟覺得很可愛,摟過她脖子就在她的臉頰上親了響亮了一下。
所有疑問都解開了,他覺得心里最堵的地方被疏通的十分暢快,沒了隔閡,他只想快些將她娶回家去。
“方氏和我大哥之前認定了曹海能繼承皇位,所以暗自為曹海做了不少事,我已經讓我三弟將此事捅出去了,不過父親應該會將他們二人護下來,不過不用著急,我一定會護著你的。”
顧湘宜翻了個白眼:“你三弟怎么和你站在同一陣營了?”
易景梟回答:“他的生母死的凄慘,是被方氏一手害死的,連同我的母親也死于她手,我們兩個最近一直在查證據,大約在你進門之前,就讓方氏得到應有的代價。”
說這話時他是那么的云淡風輕,淡然到死了的人好像不是他的母親,但顧湘宜通過他的神色完全想象得到,當初母親離世時,那么小的孩子,一定哭的不成了樣子,該有多么的絕望?
這些年所經歷的事,早就教會了易景梟淡定,凡事藏于心而不表于情,哪怕是面對著顧湘宜,他也不愿意把那些抱怨和賣慘的話吐出來。
兩個人最好的關系,就是我懂你所有的不容易,我愿意幫你。
吃過早飯后,易景梟卻還賴在禾吟居不走,一直待到了下午,直到圥茶找上門來,吩咐石榴轉告兩位,說是墨遲回來了。
在易景梟剛要出禾吟居門時,顧舒宜卻找上了門來,與顧湘宜一起商議出嫁的事宜,這一待就待到了天黑才走。易景梟在這期間一直躲在屏風后面,中間差點碰掉了花瓶,直站的他腿都麻了,還不見顧舒宜離開。
后來他要回敬德公府時,回過頭看了一眼顧湘宜,干干脆脆的摟著將要過門的媳婦一起離開了。
“你自走你的,拉我手做什么?”顧湘宜看著這突然變成了小孩子的男人,心里翻著白眼說道:“昨夜我一宿沒睡,今天你總得讓我好好休息了吧?”
“在我那兒睡。”易景梟想都沒想就回答了。
“你要做什么?我可不是那么隨便的人。”
“你想到哪去了。”易景梟看了她一眼,忽然轉了話語道:“不過你若是愿意,我不介意,畢竟早早晚晚都是要在一起的。”
本來自詡厚臉皮的顧湘宜,在這句話面前突然變得不好意思起來,捶了他一把說:“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