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良十分郁悶。本以為娶了忠毅伯府的嫡女,搭上了顧家的大船,日后的好日子可就在眼前了,卻忘記了顧恒鈞不是好糊弄的,也不是什么好脾氣,說不讓他進門那就真的不讓進,哪怕他帶了補品在大門外曬了整整一個上午,也照樣不讓他進。
這種情況下,范良又怎會對顧若宜好脾氣呢?
用飯時,顧若宜瞧著自己曾經喜歡的人,那么認真的給顧湘宜挑著遇刺,這心里就好像被魚刺深深的刺中了一般難受,憋了好一會兒,終于在顧恒鈞下桌后,陰陽怪氣道:“六妹夫待我妹妹可真是好呢。”
顧湘宜挑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懶得搭理她,于是又垂下眼簾去,專心去吃刺被挑凈的魚肉,當做沒聽見顧若宜即將到來的挑撥離間。
她能裝聽不見看不見,但易景梟不能,畢竟自己的態度代表了顧湘宜在婆家的位置,他就算是裝,也要裝的很好很像。
“我就這一個妻子,對她好是必然的。”
聽見這話,顧若宜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幾分,后來生生的扯開了笑容,磕磕絆絆的說:“這倒是句沒錯的話,畢竟六妹妹長相秀美,很招人喜歡,別說是六妹夫了,不瞞你說,你們三姐夫遇見我之前,可也打過六妹妹的主意呢!”
一旁的顧嫻宜只覺得頭都要炸開了。
也不知道這三妹妹是不是腦子不好使!她公然說出這話來,那不是明擺著在說‘顧家女兒清白不明’‘顧家女兒連自己姐夫都勾搭’‘顧家的女婿都是見色忘義之輩’嗎?
而且范良是先娶的顧若宜,后來打的顧湘宜主意,這件事家里誰不知?為了挑撥他們的關系,這種謊顧若宜都能隨口撒出來,一點也不怕日后穿幫了打自己臉?
惴惴不安的看向易景梟,顧嫻宜用力在桌下踢了踢顧若宜的腳,只聽顧湘宜說道:“大姐姐懷著孩子呢,有什么事放在桌面上說就是,何苦在桌下搞那些小動作?”
這句話讓顧嫻宜十分不好意思,顧若宜也是一樣,而一向沒什么動靜的顧舒宜則是低頭吃菜,她的夫君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也不敢多說什么。
“三妹妹這是為六妹妹你高興。”顧嫻宜見狀尷尬,趕緊轉移話題說:“她這是多吃了兩盞酒,順口胡說出來的,其實是好心,想夸獎六妹妹生的美,結果用錯了比喻!六妹夫別和她一樣見識,我在這兒替她配個不是。”
“三姐姐是不是酒醉,是不是故意,其實大姐姐很清楚不是嗎?”顧湘宜卻并沒有打算這般輕易的放過顧若宜,于是她放下筷子抬起頭來,那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顧嫻宜,開口說:“我要看見真正的解決辦法,像三姐姐心眼這么壞的,對她不動手我怕是做不到。”
一個能把自己所有的事都摸清的人,一個能隨隨便便就把皇子扳倒的人,顧嫻宜可不會自不量力到與她掰手腕子。
畢竟眼前那人畜無害的女子掌握著自己的把柄,顧嫻宜一咬牙,狠心的甩了個巴掌在顧若宜的臉上,還訓斥說:“兩杯酒下肚你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是不是?什么胡話都敢順嘴胡說,真是沒人教訓你慣的你毛病!”
一個巴掌將顧若宜打懵了,她萬萬沒想到一向向著自己,會給自己出謀劃策的姐姐會對自己動手。她吃驚的看向顧嫻宜,那種震驚帶給她的恍惚讓她都忘了臉上的疼。
這種情況,再裝透明人怕是不容易,顧舒宜只好開口勸道:“都是誤會,三姐姐是無心的,大姐姐你也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可對孩子沒益處!”
話音剛落,一聲嘶吼傳出了房間,顧若宜大喊著,又哭又鬧,吼著問道:“你憑什么打我!我說的是實話,她勾搭我男人,我憑什么不說?”
“你說話可要講證據!”顧嫻宜生怕自己這傻妹妹再順口吐露出一些難聽的話,于是死死的瞪著她,想讓她閉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