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余熙眼角微微抽動,看了一眼身旁的顧湘宜。
明明顧湘宜才是那個賢士好吧?
只聽那白發老人又說:“賢士是不會讓你們的人去取信的,事情的來龍去脈若是落入你們手中,那很快就會變成另一種說法!既然你們不能看,那我來替你們看,我來替你們說!”
他說的雄奮激昂,并沒有去取那封信,卻將信上的內容如烙在了心上一眼,隨著嘴巴一張一合,白胡子也猛地跟著一顫一顫。
“曹信,你為登皇位,不惜利用陳炳坤至親性命相逼,讓陳炳坤與你為伍,暗中到江南附近買了大量的片藤,直到現在那些片藤還有一部分養在陳家!我們北方不適宜片藤生長,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毒死先帝,你靠著和我寧家攀親,得到了我寧家的全力扶持,且你自己本身就是個心狠手辣的,除去了當時奪嫡最大的障礙賁王,連帶著賁王的母親太后娘娘都沒逃過你的魔爪!賁王死后,你順利坐上了皇位,以為一切都消停了,可我的女兒不愧為寧家的后人!”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聽著那一身白衣的白發老頭吼道:“你沒想到做過的事會被我的女兒發現,我的女兒那么年輕,才為你生下一雙兒女,你竟然如此狠心,又一次用毒死先帝的法子害死了我的女兒!寧將軍為我們朝廷上戰場拼命,刀尖上舔血一步步走過來的,也被你用他女兒的命所利用,圍剿了整個寧家,其罪可誅,人神共憤!”
話到此處,顧湘宜早已經淚流滿面,她對于這些事一直都在調查,可調查出的結果卻并不詳細。今天聽老者這么一說,她再次為寧家覺得含冤委屈,心里一陣陣的心疼。
曹信被氣的捏緊了拳頭,不知這些內情都是怎么傳出去的,按理說不會有人知道才對!
于是他看向了跪在人群之中的陳炳坤。
陳炳坤哆嗦著抬起頭看著曹信,對視一眼后,他又匆匆的低下了頭。
江肆給他下的毒,早已經讓他吃過幾次苦頭了,否則他也不至于這么想不開,公然和皇上作對。但因為這毒太猛烈,是生是死全掌握在江肆手中,所以陳炳坤只得就范,不敢輕舉妄動。
“這,是我女兒被你毒死的罪證!”老者紅著眼眶說道:“我找太醫詳細問了女兒生病時開的藥方,里面沒有一種是片藤草,后來我得知那時的皇上說是從南邊得了些珍貴草藥,對女子生產后養身有大用,于是吩咐御膳房公然對我女兒下毒,整個皇宮里除了你,怕是那個廚子也清楚的很吧?”
曹信渾身一顫,雙眼死死的盯著這位曾經的岳丈。
他沒想到,這老頭子竟然將他如何下毒都已經查明了,明明他已經脫離了朝廷,沒有了承恩公府,他連進宮的機會都不再享有,又是怎么查證來了這些?
宮里絕對是有他的內應!
寧家不能說是權勢滔天,可這么說也并不算過分,作為開國功臣,幾代傳下來的寧家人基本都是從武的,在宮里能沒個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