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遠方的獸吟引得地面微微顫動,防線又后退了,離龍崗城越來越近。
“我勸你還是趕緊回戰場。”
夏蕭語氣冷漠,心中有些憤恨。大夏王朝危在旦夕,過去五日中,無數難民離開龍崗城,可依舊有很多百姓做著城亡人亡,共同抗敵的準備。但這朱家的修行者,現在既然還想著殺人滅口。
看了眼防線方向,干瘦的男人心里糾結,準備離開,但又不甘心。朱宰的死確實有蹊蹺,可他還是猛地回頭,和身邊的巖爪熊一起沖向夏蕭。
“先打你一拳再說!”
熊獸嘶吼,爪子和男人的拳頭貼在一起,向夏蕭胸口而去。
該死!
這等元氣,已超乎夏蕭的抵擋能力,他沒有傻到舉起樸刀去擋,而是轉身就跑。
夏蕭目前擁有的底牌,在碾壓自己的強者面前根本拿不出手!
男人和巖爪熊雖是土行元氣,動作相對遲緩,可比起夏蕭,還是快若狂風。死亡之風瞬間吹到耳垂,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轟出了拳。
咳——
鮮血噴出,夏蕭背若彎弓,脊骨險些斷裂。旋即,夏蕭化作一道流光,猛地爆射出數千米。尊境強者的力量,遠超他的承受范疇。
身體在地面摩擦過無數次,與娘與二姐擦肩而過。
二女驚愕,眼淚冒出。
男人唯恐有事發生,看了看四周,又抬頭望了眼陰暗的天空,似乎沒什么事。
恍惚間,男人眼中的夏蕭體內散發出幾點異樣的光彩,它們猛地化作參天大樹,組成一片茂密的森林。森林散發玄奧之氣,如可通乾坤,生生不息,大氣磅礴。
男人愣了愣,落荒而逃,一旁暗紅色的樸刀都忘了帶走。夏蕭那小子說的,似乎是真的!
“蕭兒!”
二女有些崩潰,跪在夏蕭身邊。他渾身都是泥土,混雜著鮮血,已沒了呼吸。背后被熊獸撕開的四道傷疤深可見骨,不停地淌著血。
夏婉愣在原地,慌了神。夏蕭十歲之前都是個癡兒,受盡人的冷眼,十歲那年在天地異象下被雷電所劈,如果按照古老的預言,他本是扭轉乾坤的遠道而來者。可被下了封印,還被誣陷。
三年,帝都三年夏蕭過得生不如死,每天的生活都是王朝苛刻的修煉。感應不到元氣,先是教導,后是棍棒。那些迂腐的老家伙們說沒見過天賦這般糟糕的人,便破罐子破摔,以為真的能用鞭打的方法令靈藥更好的融入體內。他們都瘋了!
因為有蘇家求情,扣著浪費資源的夏家才只是被貶黜,可夏府丫鬟侍衛皆死。到這龍崗城,家里拮據,可夏蕭已能修行,沒想不過半年,夏蕭的天賦還未完全展現,卻……辭世而去!
握著夏蕭的手,夏婉眼淚不停的落,可突然間,夏蕭的手指動了一下。
嗯?空氣中有無數股暖流,爭先恐后的進入夏蕭體內,而后在娘和夏婉的眼中,他身體微微顫動。
“啊——”
夏蕭沒睜開眼,只是猛地吸了口氣,然后發出痛苦的悶哼。他像走到地獄門前,又被趕回來的惡鬼,承受著陰間和陽間所不收的痛苦!
“沒死,沒死。”
娘激動的雙手發抖,夏婉將其背起,連忙向家走。
上次的傷勢才剛好,這次又受如此重傷……
二女淚眼婆娑,給夏蕭包扎傷口。天邊的獸吟一次比一次高亢,最后,有些凄慘。
那是王朝大將軍的契約獸,一頭遠古棘背龍,此時身上滿是傷痕。
這道防線無比漫長,士卒用血肉之軀補上空缺,將敵人的野心和**一起撕碎。
勇猛的隊伍中,夏蕭的父親和大哥是不可缺失的一員。他們都是尊境枝茂的強者,在戰場上鮮有對手。可他們戰到現在,身體已近極限。
夏驚鴻的契約獸是火鬃獅王,它幻化為前者的右手臂甲,每一次揮出,都有熾熱的火焰被舞動。他是老將,此時驍勇無比,逮到對手便是一陣猛打。
南商帝國水行的武者符師無數次針對他,試圖用五行壓制將其打敗,可他身邊的夏旭總是運用土行元氣將一切攻擊化解。后者的契約獸是一頭長滿刺的巖甲獸,夏旭總是習慣將那些猶如尖刺的巖石掰下來,緊接猶如擲矛般扔出。
元氣爆炸聲,契約獸仰天大吼聲,兵器抽插**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化作足可傳至天堂的喧囂。
一些百姓站在龍崗城城墻上,已能將戰爭場面盡數收入眼瞳,防線距離龍崗城越來越近。
幾公里外的亂墳崗旁,夏蕭剛被止住血,他站在那片熟悉的森林里,看著一個從未見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