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嘆了口氣,先前嚴肅的語氣瞬間變成老頑童般,隨意而懶散。一聽,夏蕭心中的師父便回來了。
“起來吧,又沒別人,這樣多累呀。”
坐在椅子上,他抱著腿盤著,喝了一口葫蘆里的酒,不忘嘟囔一句。
“說的嘴都干了,這些人問題真多。”
“難怪師父半年前不告訴我身份,原來是走首教會的教皇。”
掃視夏蕭一眼,老翁很是滿意。
“半年時間,從感知到行路中期,馬上要入后期,不錯!”
“可師父,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什么為什么?”
“徒兒感謝師父為我解開封印,可想不通為何幫我?”
夏蕭覺得這么問不太好,可師父最不喜歡拐彎抹角,也不喜歡太過客套,起碼在自己面前如此。
“給你下封印的人是我的敵人,敵人的敵人自然是朋友。我不止過去幫你解開封印,這幾天還幫你殺了那符師,未來還得幫你,你算撿大便宜咯!”
原來朱宰真的是師父所殺,夏蕭沒想自己隨口編出的故事既然成了真。可他緊接問出的,是半年前問過的問題。
“下封印的人究竟是誰?”
“嚴格來說他不是人,不過你只需記住一點。想殺你的,不管是誰,都必須死!”
老翁說的輕描淡寫,可夏蕭有些詫異。走首教會最忌殺生,師父怎么……
“至于下封印的那家伙,你不用管他,他在你的承受范圍之外,即便我都解決不了。”
比師父還強?夏蕭難以想象。
“說說別的,這半年肯定很好奇吧?想知道自己體內的異樣,讓我看看,你率先覺醒的是那一行?”
老翁凝眸瞬間,旋即舒眉一笑。
“不錯,木行,適合正生長的你。”
“師父,這片森林究竟是什么?”
“在此之前,我要給你講講遠道而來者的故事,等講完你就知道了。”
夏蕭知道那個故事,他倒背如流,還曾被扣上那個帽子,但他還是想聽師傅再講一遍,說不定會有什么不同。往往大同中的小異,最能改變一件事的性質。
夏蕭眼中,這個尊貴的教皇擺弄著胡須,逐漸正經起來。仿佛要講的是一段蕩氣回腸的史詩和驚心動魄的往事,可他嫌麻煩,只是說:
“算了,我還是長話短說吧,想必你也知道。”
嗯……
見夏蕭詫異的眼神,老翁嘿嘿一笑,咕隆咕隆喝下幾口酒。
“天地異象,雷龍叱吼,遠道而來的異世者降臨。這個古老的預言已家喻戶曉,甚至被當做童話,在民間扎根。不過知道的人越多,神秘度越低,世人便不愿信仰!”
教皇看向窗外的夜空,雙眼如藏深淵。
“我守護這個世界三萬年,這個預言讀了無數遍,直到你降臨,我才相信它是真的。”
三萬年?夏蕭難以想象這個時間之長,師父雖然看起來蒼老,可不至于活了這么久吧?那該是怎樣的境界,尊境之上?還是沒有記載的傳說。
“師父,你的意思是?”
“你就是那個遠道而來者,你天賦異稟,擁有改變整個世界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