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跑下山,這次山路很直,直通山麓。夏蕭剛到青瓦樓下,隨便抓住一個晚歸的女生,麻煩她去三零三一趟,叫一下舒霜。可不等她走,套著睡裙的舒霜已小跑過來。她長發披著,帶著夏蕭熟悉的發香,奔到自己身前,投入自己懷抱。
舒霜能感覺到夏蕭的激動,她看著后者的眼睛,眼里有云后的星星。
“到山腰了?”
舒霜也激動起來,她清楚夏蕭想要上山。那迫切的心頭之火,從未因時間和失敗的次數熄滅絲毫。
即便所有人都聚在一樓,夏蕭還是環住舒霜柔軟的腰肢,轉起圈來。他沒有收斂自己的情緒,臉上全是笑。他已上山過百次,早晨初醒,上山。上完課消化知識,上山。午后太熱,上山。晚飯后消食,上山。深夜失眠,也上山。
不知何時起,上山不是挑戰和證明自己的方式,而是一種散步。可現在,他終于成功。
阿燭抱著豆豆,穿著松大的睡衣,擠到人群前。見夏蕭和舒霜潔白的額頭相碰,不顧情調的開口問:
“成功了?”
阿燭作為第一個走上山腰的人,沒有體驗到那股艱辛,所有人都曾在桃林里轉圈圈,唯獨她自學成才,跑了幾次就能來去自如,像在山村里走的普通山路。說實在的,她不清楚大家為何不能上山,就一條路而已。
見她來,夏蕭松開舒霜的手,令后者回頭看阿燭時,眼中有些困惑。阿燭來湊什么熱鬧?這和她又沒關系。即便學院的人大多接受這特殊存在,舒霜依舊不喜歡,平時沒有交際就好,干嘛打破這甜蜜的時光?
“多謝指點。”
夏蕭行了一禮,這是他松開舒霜小手的原因。
“路直嗎?”
“不直,有桃樹擋著,可被我斬斷了。”
“那我們走的不是同一條路。”
夏蕭和阿燭的對話只有他們自己懂,但沒有深奧的道理,只有筆直的山路。眾人聽著,不禁有一種挫敗感,他們和夏蕭阿燭的距離越來越遠,可什么時候這么遠了?他們說的話,自己都聽不懂。
這種挫敗和落寞在舒霜潔白的小臉上最為明顯,她不在乎山路,不在乎山腰,只在乎夏蕭。一直以來,舒霜最了解夏蕭,所有關于夏蕭的事她都知道,別人想了解,也得通過她。她和夏蕭像綁在一起,某種情況下,她就是夏蕭。很多人覺得夏蕭也是舒霜,她自己也這么覺得過。可現在看來,夏蕭不是她,因為他們之間,隔了一個阿燭。
什么指點、筆直的路,舒霜聞所未聞,夏蕭什么時候開始瞞著自己?她看夏蕭,后者十分專心的和阿燭對視,若無旁人。
“恐怕是同一條,但因為前輩施展的符陣不同,所以有些小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