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否為真,我會提前做好準備,木火水三行符陣都準備一些,到時就算遇到麻煩,我們擋住,夏蕭和舒霜也能活。”
還沒出發,母星龍已想起死事,可加娜兒表示贊同。前輩親自培養阿燭,將夏蕭和舒霜交給自己,他們便用生命保護好他們,不辜負前輩囑托。
又喝了兩碗酒,母星龍起身。
“我去了。”
加娜兒道一句辛苦了,便繼續喝酒。它看著桌子上的一盤肉,一疊豆,不禁笑了,不是因為宮卿戈,也沒有視死如歸那么深奧,而是因為她沒給母星龍準備筷子,難怪他不夾肉。不過他心情那么沉重,即便再香的肉到了嘴里,也沒了滋味。
想起宮卿戈,都好幾十年了,這些年來,自己都老成什么樣了?
將酒放下,加娜兒腳步略急的走出屏風,走到鏡子前。剛喝完酒的她容光煥發,臉上很紅潤,可沒了以往的青春活力。木偶紋和法令紋像傷疤般刻在她臉上,嘲笑她的老態和丑陋。
真是老了,好老!
加娜兒一遍又一遍低喃,鏡中的自己不斷模糊,最后化作漫天的風雪。
世上有很多地會永久保持一個顏色,大荒極南的荒獸尾角四季如秋,枯原的新草永遠只長在根部,很少為那枯黃的顏色增添一絲生機。它永久蕭瑟,永遠死氣沉沉,可冰原比其還要囂張!
冰原連草都沒有,只有一片極白的風雪,于漫天飄蕩,呼嘯著死亡的孤獨,叫囂著前來征服它的生命。無論誰來,這里都將成為葬身之所。
冰原的邊部也有聚落,是些與風雪為伴的土著,可他們始終無法征服這片凍土,他們只是順著它,慣著它,無法改變。就像性格微軟的男人,遇到性情高冷絕美的女子,沒有一絲辦法。
夏蕭四人來到這片土地,和以往無數到來的人一樣,注定無法征服它。他們只有不斷向前,朝著目標前進。
“前輩,冰原有多大?”
“很大。”
“為何地圖上的冰原不及大夏的五分之一?”
關于冰原,夏蕭有著初識胭脂的困惑,他不知為何有那么多紅色,就像此時不知冰原的真正面積。
風雪中,母星龍裹了裹渾身的厚裘棉衣,看向白茫茫的前方,于刺骨的寒風中說:
“冰原和海連著,北海有多大,它就有多大。可無人去過北海,便無人知道冰原的盡頭。”
大雪勁風中,夏蕭四人將自己裹成了北極熊。但在這等環境下,還是感覺到冷,像稍不留神,便會被凍成冰雕,一觸即碎。風令他們腳步微慢,夏蕭脫掉外衣,給舒霜綁在身上,而后眼眸亮起一抹藍,掌控起身體四周的風雪。
今后無論何種場景,只要夏蕭稍稍熟悉便可適應,前提是五行的完整。
地面的雪花干燥如沙,吹起時拍到臉上,刮得人生疼,他們撐起元氣一面盾,繼續向前。冰原里的四人不會半途而廢,他們已做好長久戰斗的準備,目標雖不在盡頭,可也極遠。
夏蕭和舒霜第一次來,異常謹慎,即便前者能掌控歸屬于水行的冰,可還是畏懼。他和舒霜在極寒的風暴下吃了太多次虧,都說吃一塹長一智,這次怎么也不該出幺蛾子。可事與愿違,他們在冰原風雪中摸索,便有人從黑暗里掙脫而出,想將他們狠狠咬上一口。
一道鳥瞰的視野里,四人于白雪茫茫的冰原里如同一片雪花,渺小的不像話,可還是被鎖定。自從他們離開學院,便是大難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