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蕭攤開手,想將其拿起,手中卻掉下一個小東西。
即便現在夏蕭狀態不好,可還是將其接住,像一種本能,像舒霜平時伸手,他便將其牽住。夏蕭一直沒注意自己手里有東西,可拿到眼前,也不知這是什么。這個小圓片只比瞳孔大一點,泛著淡藍色,這股顏色,令夏蕭想起舒霜。他現在見到任何東西,第一反應都是和舒霜有關。
小圓片空心,上有極細的紋路,像縮小許多倍的唱片,只是光滑了些。
夏蕭掂量著它的重量,雖薄,可不輕,有些像……舒霜小手的重量。夏蕭覺得自己入了魔,可他真的很想舒霜,如果她在,肯定會給自己解釋,很少有她不知道的東西!
“曉冉,這是什么?”
因為塊頭太大,即便曉冉身形纖細,坐在客廳里還是抱著自己的雙膝。她的腿太長,不好擺放。
曉冉換上了白紅色的長裙,一根羽毛,能在她的元氣下化身一件無與倫比的流裙。她聽到夏蕭的聲音,當即起身,撞到天花板,發出一聲悶響。可能是因為愛屋及烏,夏蕭提醒著她小心些。
一邊揉頭頂,眼里冒著淚花的曉冉一邊說:
“這是舒霜在黑暗里留下的唯一一件遺物,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關于舒霜,曉冉提起時小心翼翼,唯恐夏蕭情緒失控。聽大師姐說,舒霜離開時,夏蕭哭的氣都喘不上來。現在雖然平靜很多,可她覺得夏蕭還和自己一樣,心在痛,無時不刻不想著那個溫柔的女孩。
舒霜留下的,即便真的是個平常的小飾件,舒霜都會寶貝,更別說是在黑暗中留下的東西。夏蕭覺得它不簡單,便找了一根紅繩,將其綁好,系在脖子上。
夏蕭戴過舒霜為自己挑選的手鏈,佩戴過香囊,可不喜歡項鏈。舒霜曾問他為什么,他說不想被勒住脖子。在龍崗的那些年,即便父親和大哥在身邊,夏蕭都有一種隨時被迫害的感覺。他甚至睡覺時不脫衣服,就是為了應對緊急情況,不像現在,一切習慣都恢復正常,因為身邊有舒霜。可現在那個讓他心安的女孩離他遠了,連一個像樣的告別都沒有。
握著小圓片,夏蕭匆忙回房間穿外衣。
“我出去一趟。”
夏蕭走的很快,將曉冉丟在原地,她想跟上去,但想了想,還是準備留在房間。她學著舒霜的樣子為夏蕭準備午餐,等著他回來。曉冉想安慰夏蕭,可他看到這些,只會心涼。
在小鎮的巷子里,夏蕭一個人飛奔而過,腰帶都沒系好。以往,他也經常一個人走過這些巷子,可從不孤獨。現在的背影,卻令一些教員看之嘆息。一些人已知舒霜的事,少數人還不知道,可夏蕭的背影,真的很孤寂,像缺了一絲魂。
今日特殊,阿燭沒有開課,胡不歸一個人坐在木榻上,閉著眼想事。
“前輩!”
夏蕭沒了平日里的禮貌,他大聲嚷嚷,迫切想知道自己昏迷后的事。昏迷之前,那片黑暗那道女聲,都被他過耳目不忘的能力記著。可昏迷之后,舒霜沖進黑暗,自己的夜紋感覺到死亡,還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