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
“我不缺金銀綢緞,不缺苦力壯丁,除了這些,你還有什么?”
夏蕭只是個將軍之子,除了金銀綢緞,什么都沒有。他以前有個頗為珍貴的伴侶,可現在沒了。
“你知道諾言那種東西嗎?”
輕葉兒突然問起這個,眼眸中帶起星辰。在夏蕭這,她總是玩心大發,因為知道后者對自己沒有非分之想,知道他只是想得到一些關于那座塔的事,因此放縱自己。不貪圖自己的人,輕葉兒可以和他做朋友。
夏蕭自然知道諾言,可輕葉兒想要自己立誓?他現在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敢說,諾言這種東西更不敢隨意下。
“我只是問問,又不讓你下毒咒。”
見夏蕭松了一口氣的樣,輕葉兒問:
“你起碼得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夏蕭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看向輕葉兒的目光兇悍起來。可她不怕威脅,反而笑盈盈。
“你可別想來硬的,否則我不會說真話。還有哦,我知道你為什么要來找我了,根本就不是我知道的多,更不是我的名聲好,我說到底就是一青樓女子,花魁之名對很多人而言只是賣身的高檔詞。你來找我,只是因為我見不得光,和那些真正的文士不一樣,對吧?”
“聰明。”
夏蕭沒有回避,他來青樓,的確有這一重原因。這里雖說聚集無數人,魚龍混雜,可始終上不了大臺面。就像她輕葉兒,即便能歌善舞,也始終上不了殿宇雅堂,最多只是到重臣的府上歌舞一曲,受人玩賞。
低賤二字刻在骨子里,輕葉兒逐漸收斂起好臉色,黛眉微蹙。
“你既然真的這么想,那還聊什么聊,滾蛋吧!”
輕葉兒爆了粗口,她還以為見到什么不得了的人物,結果和以往的男人一樣,看來不管是老男人還是小男人,都是色男人。既然如此,她還有什么好聊的?她只賣藝不賣身,無奈聽歌之人心思不在歌曲上,而在她身上,莫非被人欺負玩弄,還是她的錯不成?
“告辭。”
夏蕭可沒閑功夫哄她,不說就再尋他路,一座塔擺在此處這么多年,怎么也該有人知道。打開窗戶,夏蕭準備離開,阿燭卻有些動搖。
“找誰去啊?”
“再說。”
“那你們可得想好,那座古塔是禁地,就算你們進去沒有被發現,也有強者看守。下次換了人,運氣就沒那么好了。”
輕葉兒一句話令夏蕭頓足,后者最終還是轉身,選擇妥協。
“我叫方歡。”
夏蕭看著輕葉兒,似自己已告訴你名字,該你說了。可后者并未買賬,別說她,就連阿燭都詫異起來,取個像樣的名字不好嗎?這一聽就是女生名,輕葉兒這么聰明,肯定不會相信。
“這個名字編的一點也不好。”
輕葉兒瞥向阿燭,問:
“她叫什么?”
“圓悲。”
輕葉兒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可知道是反義詞后,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可真是個鬼才。”
“謝謝,但你該說我爹是鬼才。”
夏蕭的名字本就草率,說夏驚鴻是鬼才也不為過。大哥夏旭的意思為旭日東升,代表只要有他在,大夏的領地就能永久被東升的旭日照耀。二姐夏婉,其意為溫婉。可他這名字,就是父母的姓加在一起。夏蕭也曾給自己的名字強加含義,比如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可他怕死,去了還是得歸家。
“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信了吧?”
“不信也沒辦法。”
“莫非你這名字是真的?”
“嗯。”
“你比我更不適合說假話。”
“因為我說的都是真的。”
輕葉兒今日沒說假話,可夏蕭不信,他覺得輕葉兒說了三句假話,便還了三句假話,可這三句假話只說給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