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平安。”
夏蕭咬了一大口,阿燭便也吃,不干不凈,吃了沒病。馬車很顛,一顛就是一陣天,等夜晚時,下車的阿燭屁股都疼,可站在傘下,還不能隨意動彈,因為還在下雨。雖只是小雨,可阿燭不想將自己淋濕。
南國太過濕潤,空氣中全是水,洗了衣服要兩天才干。在客棧時,她洗了一件衣服,掛在陰暗地,以為和學院一樣干的快,沒想第三天都快發霉了才干。這種深刻的領悟,她再也不會忘。
大江邊,濤水極快,其邊一塊大石上,夏蕭和舒霜共處一傘下,等著船來。
“這么急的水,船不怕翻嗎?”
“有修行者就不怕。”
現在夏蕭已養成習慣,只要阿燭問問題,他就以最快的速度回答,否則她還會問。若是其他人,夏蕭就兇一兇她,識趣的人一見自己發脾氣,自然不會沒事再問無關緊要的問題。可關鍵是阿燭不識趣,那只能換這種辦法。
“要是今天一晚都沒船怎么辦?”
“那明天就肯定有了。”
“若是明天還沒有呢?”
“那就打些魚,給你烤魚吃。”
“好樣的,真靠譜,那我們睡哪啊?”
夏蕭一揮手,有水元氣所化的床,其上有光暈,無半點雨水可靠近。
“想睡現在就可以睡。”
阿燭可不客氣,坐上去一陣贊嘆,很軟很彈,像俞谷里的果凍。
“好舒服。”
“嗯。”
夏蕭回答的極為敷衍,不過阿燭也習慣,夏蕭一直都這樣,可他給自己準備這么好的床,她也就當自己欠他幾文銅錢!
目光在江上掃過,夏蕭等待著船只,他昨天打聽過,今天是肯定有船的,而且是修行者駕駛的船。那只船號稱江里龍,穩而快,只要能乘上,就能坐等到海邊。可它遲遲不來,是幾個意思?
夏蕭的耐性比較好,感覺到一股波動時,手臂當即一震,江上便有水浪升起,如一履帶,不斷移動。
“阿燭,走了!”
睡迷糊的阿燭起身,揉了揉眼,也不顧害怕,便隨著夏蕭離開大石,踏到水浪履帶上。
“你好厲害啊,怎么做到的?”
“掌控水的修行者都能做到!”
阿燭才不信夏蕭的鬼話,可她極為興奮。因為站在浪上即可,它會自己動,帶他們去船要經過之地。
遠處,逐漸有船來了,大船有帆,但無槳。可這種大船,乘風順水,一瞬可走百米,根本不用槳。它在水中如龍,引得濤水攪動,如一根伸在盆中水上的手指,或深或淺的劃過一道水痕。
船離夏蕭和阿燭越來越近,可沒有任何停下的意思。現在這個速度,也根本停不下來。
船上有一小男孩,正用望遠鏡看著夜雨逐漸朦朧的江面,可很快驚訝起來。反復確定后,他對一旁的長發男人叫道:
“船長大人,那邊有兩個人,站在江面上。”
“不用管,我們不搭客。”
長發男人靠在欄桿上,品著烈酒,四周的小雨和江中濺起的水花都無法沾到他身。顯然,他便是這艘船上的修行者。可被數十船員敬仰的他,此時也震驚起來,因為有兩人跳到船上,他卻絲毫沒有察覺。他們的氣息,似不復存在般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