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傳來雷鳴,阿燭匆忙望了眼天空。蒼穹烏云中,句芒雙眼泛著雷漿,在其噼里啪啦的拍打出火花時,他控制著四周雷電,隨時能劈下。夏蕭很久沒這么拼命,可他現在昏迷,輪到自己來保護他!
句芒雙爪握著雷電,如抓兩條雷蟒,目光盯著阿燭的方向,見其走的速度極快。作為夏蕭的契約獸,句芒知道他并不喜歡這女孩,因為事多,和舒霜簡直就是反比。可現在,在他徹底失去意識,甚至昏迷時,這個女孩超乎預料的靠譜。
涼風習習,大雨將至,阿燭渾身發寒,可緊咬牙關,始終往前走。她上一次這么背著東西往家走的時候還是收了谷子,姥姥身子骨不好,她便一個人背了兩人份。
因為不想讓姥姥擔心,阿燭咬著牙走得很快,可又怕倒在地上,所以小心翼翼。上次她一到曬谷子的院子里就倒了,這次還沒到家,便摔了一跤。
本就潮濕的地面在此時的天氣下不知長出什么苔蘚玩意,令阿燭摔出好幾米,甚至在地面滾動幾圈,夏蕭也重重摔在地上。阿燭狼狽的爬起,聽到四周聲音時,連忙拉著夏蕭躲到一邊的巷子里。
一直以來,夏蕭都說不能暴露身份,不能引起別人的懷疑。現在正是大晚上,他們兩身黑衣,還都濕了,一看就是從海里上來。要是被別人撞見,否則自己該如何解釋?阿燭比較笨,來不及感應對方的氣息,便抱著夏蕭,躲在垃圾桶旁。
阿燭有些掩耳盜鈴,抱住夏蕭的頭,聞不到臭味感受不到骯臟,心想著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就這么于心驚膽戰中聽著腳步聲從身邊極近處路過。
腳步聲很飄,帶著胡言亂語,像是喝醉。阿燭偷偷摸摸的跑到巷口,見他們走,才算松了口氣。
重新背起夏蕭時,阿燭一陣嫌棄,甚至惡心,手里怎么黏糊糊的?這什么東西?巷子成了阿燭的陰影,令其轉身就走,一刻都不想多留。而此時,天空下起雨。
漆黑的夜路這次只有阿燭一人走過,可她因為背上這家伙,根本沒有害怕,只是抱怨兩句。
“早知道就不吃燒烤了,住個離海邊近點的房子。”
阿燭腳步突然頓了一下,她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夏蕭的樸刀在其衣服上劃過,將其下皮膚也割開一道小小的傷口。阿燭有點疼,她感覺到了一股溫熱,似乎出血了。她猶豫片刻,最終繼續邁出步子,像夏蕭一樣堅強,擺出一個堅定不移的強者模樣。
不知過了幾條大街,幾條小巷,阿燭終于快到住所。先前的毛毛細雨也變得猙獰起來,一瞬浩大,雨聲掩蓋寧靜。
站在屋檐下,阿燭看向天空,若不是有句芒,她還得更苦一些。摸出身上的鑰匙,阿燭進了房間,恰好身后有一道雷電,令其慌張鉆進房間,將門反鎖。真的有人跟來了?會是誰呢?
阿燭突然不知該怎么辦,她關上窗戶,點起蠟燭,看著夏蕭。如果是他,他會怎么辦?
阿燭身上有兩處擦傷,三處淤青,手臂還被割傷,可她來不及去管,因為突然想到辦法,便忙碌起來。她將夏蕭頭發擦干,將其放在床上,黑衣樸刀都放進廁所的籃子里。她也脫掉衣服,裹上睡袍,躺到床上似一晚上都待在房間。
蒼穹中,句芒雙爪不斷抽下雷電,令這座海濱城市地面焦黑,令無數沉睡的人被驚醒。可那被雷電擊中兩次的人若再被打到,未免運氣太差。
皮皮皺著眉,看了眼蒼穹,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