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每次見我,只交代除妖之事,未曾問我醫術,怎么知道我不懂?”
“看來虛云高僧有怒氣?”
“勾龍邦氏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誰見了都著急。”
“這你得怪大夏,他們太過固執,死守北境的防線。還有那個夏驚鴻,一個尊境枝茂,帶著所謂的夏家軍想鎮住我整個偌大的氏族,實在是不給我們面子。只要一想起他,本王就恨之入骨,這才這張臭臉色。”
提到父親,夏蕭便難以繼續保持沉默,他以胖和尚先前那種冷冷的語氣說:
“大王不考慮改變自身,只想掠奪,定然是不對的。”
即便此時只有龍虛笑一位臣子在,帝王也不想被人批評。他哼了一聲,呼出的氣極為沉重粗長,對著胖和尚指了下夏蕭。
“這位是?”
“我的俗家弟子,大夏人。”
胖和尚盡力圓場,大王冷冰冰的哦了一聲。
“難怪要出言杵逆自己,原來是大夏人。不過你以為自己是棠花寺行者的俗家弟子,就可以公然批評本王?”
手掌落在座椅的狼頭上,一股凜冽孤傲的元氣猛地在殿中掀起,其中侍衛倒地,蠟燭斷裂,窗戶破碎,一瞬亂的如狗窩。在龍虛笑跑到殿中一旁的柱子后,阿燭蹲在夏蕭身后,可他站在遠處,和胖和尚一樣,未曾退步絲毫。
夏蕭盯著眼前的帝王,鎖眉怒視,毫不掩蓋自己的情緒。有前輩的元氣支撐,他不會敗下陣。而且有句芒的狂風加持,他將立住自己的腳跟。
堂堂帝王,卻只有這點肚量,難怪胖和尚之前說不可在勾龍邦氏中太過謙虛,否則會吃虧。那他這次,就猖狂點!
身后句芒的身影隨著充盈的元氣浮現,霎一瞬間展現奇異的光,令帝王眼前一亮。這是什么生物,他似乎還沒見過。在其走神一瞬,胖和尚眼中燃起一戰佛前的燈燭。它令胖和尚的元氣頓時大漲,將帝王的元氣強壓下去。
身為帝王,還有修行者的身份,且尊境生果的實力,的確強到令人不敢小覷,甚至佩服。要兼顧修行和國事可不簡單,但這等實力,在虛云和尚面前還猖狂不得!
帝王黑臉一紅,本就沒有帝王之相的面孔像個遠赴沙場的粗獷將軍。側殿頂上劇烈顫抖,瓦礫齊落時,這位自高的王喘息聲如獸吟,可還是憋出一句。
“罷了。”
胖和尚撤回元氣,可沒準備給他太多面子,免得他忘了勾龍邦氏和棠花寺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若不想讓我們治病,我們就告辭了,你這勾龍邦氏的爛攤子,自己解決吧!我棠花寺不是非得給你們擦屁股!”
虛云的話中有威脅,不過說的也是,若不是因為肩上的擔子,因為佛心慈悲,他們才不會管荒獸成妖的事。那事誰都可以做,學院、冒險者工會、走首教會、擎天宗,他們都或多或少有所涉及,只是力度不夠,他們才將這件事攬入自己的管事范圍,可不代表他們必須做。這世上,如果不問責任,便沒什么是必須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