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刀承受巨力,在其彎曲嗡鳴時,夏蕭倒飛而出。現在,乃他破綻最大之時,可黑氣出現的一瞬,句芒和禍斗已有動作。無論在何種時刻,他們都是夏蕭最可靠的伙伴,即便一口一個狗東西罵娘也一樣。
雖說禍斗少了只眼,可他比句芒更早發覺到黑氣,即便后者能感覺到風,可這是現實。
禍斗體內的元氣耗盡,奔疾過來時渾身火焰不多,可還是以烈火焚原之勢,將卷軸掛在那絲極不起眼的黑氣上。句芒緊隨其后,鋼爪將其纏繞,隨后轉身就走。
黑氣將卷軸撕成碎片,其中符陣也被破壞。可蘊含的元氣猛地炸開,化作一道駭人的光,猶如黑云下一顆嶄新的太陽,刺了帝都城墻上很多人的眼。
訇然爆炸聲下,刺眼的光擴大,其中蘊含一道氣浪,從空中蔓延到地上,沖擊到地上的熔漿時,像勺子撥開粘稠的湯汁。可速度快的驚人,即便已爆飛出一段距離的夏蕭,都因這股浪再次飛出一段距離。
句芒順著風,雙爪抓住夏蕭的肩膀,帶其騰飛。其下,禍斗在地面上一個勁的捯飭爪子,朝遠方而去。小語和金魚先前就已離開,可很快被追上。他們背對光和氣浪,一個勁的落荒而逃,可最終還是被拍中,猛地倒在地上,在其上翻滾。
夏蕭一瞬看不見了,可無論何時,他都緊握著樸刀,即便先前樸刀劇烈顫抖,令其手掌發麻也一樣。這把刀,除了是他不舍的武器,現在還有了更為神秘的面紗。樸刀插進地中,夏蕭無數次這樣制動,令自己停下,可四周的風,像豎流三千米的瀑布,湍急異常。
罡風如刀,撕開夏蕭身上的衣物,令其背部一陣生疼。他一只手擋在身前,才算抬起頭睜開眼。身邊的句芒想架起翅膀,為他擋住風,可根本張開不得。禍斗雙爪抓住地面,以此避免被吹開。小語和阿燭躲在金魚身后,不斷后退的樣,不知要去何處。
“句芒!句芒!”
夏蕭喊他,可一張嘴便呼吸困難。他強拉著自己的身體向前,手肘繞刀背固定,隨之雙手結印,撕開一道道裂縫。他的神思傳遞給句芒和禍斗,他們先行離開。可金魚和小語沒有,他們若是離開,怎么保護阿燭?
“沒事,你們走!”
小語看了眼夏蕭方向,可空中只有泥沙和草芥,令其視野受阻,看不到夏蕭此時是怎樣的表情,更看不到他眼中所要下的命令。她只能憑著心中的感應,大概了解到夏蕭的心意,可真的能走嗎?雖然她的離開,能為夏蕭恢復一點元氣,可阿燭怎么辦?
小語看身邊的阿燭,她緊緊抱住背包,加些重量就不會被吹走了。阿燭見過比這更慘的場面,比如說俞谷中的舊塔,那天她在里面被嚇哭了。所以她現在頗為勇敢,在風中扯著嗓子說:
“快走吧,沒事的!”
夏蕭那個混蛋,不至于不管自己。其實阿燭相信夏蕭,所以推著小語,令其進了契約空間。金魚跟著她一起消失,下一刻,一股大風,令阿燭眼里生淚,身形當即被掀起,且一瞬不能呼吸。強大的氣壓令其眼前發黑,大腦一片空白,她像隨波逐流的海草,在大海里如黑夜里的一盞燈燭,小的夸張。
在阿燭淺淺的意識中,一只手臂攬住她的腰,隨之還有一聲用勁的吼叫。果真是夏蕭,夏蕭來了!阿燭摔在地上,有點疼,可攬住自己腰的手臂,始終沒有松開。夏蕭緊握樸刀,插入地中,停在原地。
夏蕭身上冒出綠色的光,有句芒在那片森林,他能恢復的更快。因為夏蕭和阿燭的氣息能隱蔽,此時又有這么強勁的風,即便是那縷黑氣,短時間內都找不到他們。
氣浪的覆蓋面極大,且風還在刮。十公里內,天昏地暗,方向都難以辨別。而另一邊,帝都城墻外,數百修行者聚集,施展自己的一份力,將這氣浪擋住。
城墻高大,堅固程度不比大夏斟鄩。因此,為了減少人員傷亡,這些修行者雖說無人召集,可都自行出力。
關鍵時刻逆行上前,是南商人愛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