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比父母天地的大禮令大師姐三人起身,這女人心意夠誠,但她口中的景齊,怎么就看不到呢?
“大人,若景齊執迷不悟,還望手下留情。”
“他若是被黑氣魔道之力沾染,不是自甘墮落,自然能寬恕,可若真的執迷不悟,我們也無法留情。沾染黑氣和墜入魔道的下場你應該懂,這世界無論那方勢力,對黑氣和魔道都秉著必誅的念頭。”
大師姐抬起手掌,夫人便緩緩坐起,她眼里梨花帶雨,知道此事定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請隨我來。”
夫人帶著三人到了側廳,其中有沙盤地圖,乃沙場攻略的大致模型,極為壯闊。
夏蕭不是第一次見到沙盤,可其上部署的軍隊數量,有些驚人。大荒以不同顏色的標識代表軍隊人數,這沙盤標的是天蒙國與南商接壤處的玉流溪河。那極小地位于山澗中,既已除了邊防軍外駐扎了五萬大軍,真是時刻準備著發動戰爭?
大夏因為走首教會在,南商還要沉寂近一年半才能開戰。可對天蒙國,得有所計劃才行。若在一年半內攻占天蒙國的土地,豈不是激勵士氣?如此一來,進攻大夏將更輕松。
夏蕭覺得他們是這么想的,從戰略部署和糧草路線分析,再加上這是前日的沙盤圖。他們已快進攻天蒙。這支為數五萬的軍隊,將如一把鋼叉,狠狠刺入天蒙國。后者雖說疆域遼闊,可被這鋼叉刺入,便只有流血,等待死亡的份,只是不知能堅持多久。
溪河被冰冷的鐵騎踏過,馬蹄上的泥土和草芥染了清水,被箭射射中的士兵隨馬躺在河中,鮮血渲染天空。某個有著火燒云的夜晚,戰爭的慘狀將會再現,且比夏蕭腦海中浮現的場面更血腥。
戰爭從來就不是過家家所能比擬的,但石頭剪刀布,真的像在箭矢中穿行的士卒。運氣好,殺敵萬千,一戰封神。運氣不好,便死在沖鋒的路上,腦袋開花。所謂的為了野心和帝國肝腦涂地,只是文人的手段,不值得太過尊崇。因為那個場面,見之即嘔,向來令人狂吐不止。
“他們在玉流溪河,這個位置。后日,這支軍隊將發起突襲,進攻天蒙國。”
夫人本不想說,這是南商帝國的機密。這個側廳,平時她都不能進來。可若開戰,場面會更亂。她想讓教員大人早日將菁璇處罰殺掉,讓自家景齊脫離苦海。
看著夫人所指的偏僻地,夏蕭有些沒想到,這茂密的叢林地區,如何駐扎軍營?就算真的能駐扎,能在其中站得住腳的,也只有這支紀律嚴明的軍隊了。現在知道,也算省了一些事。
“我們現在過去,還來得及!”
夏蕭說時,大師姐道:
“麻煩將我們的東西送到學院,我們先走了。”
陰暗的側廳大門一開,其外光明亮刺眼。見著這陣光,夫人有所猶豫,可還是追了出去。她時常退縮,但這次菁璇將亡,她想陪在景齊身邊。如此一來,他也該知道,自己一直站在他身后,也能在危險的時候出現在他身邊。
“教員大人,可否等我一下?”
大師姐云鬢妝發,回首時靜而疑惑。可夫人揪著衣服,雖說心臟跳得很快,可還是鼓起勇氣,問:
“能否帶上我?”
這股心悸,令夫人仿佛回到少女時,未曾見過親王就要出嫁至此。當年她小心謹慎,現在已落落大方。可大師姐微蹙的眉頭,似乎沒有帶上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