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他娘的廢話,南商人能,我們也能。他們還會進攻,我們不能把軍隊擺在明面上,否則他們會調遣更多的軍隊。比人我們比不過,就狡猾點。通知下去,他們到后,我們便開始后移陣營,空出一面兩公里的地來。還有,將所有強弩都取出來架好,我們還是將南商想的太善良了。”
這次南商的偷襲,無疑是令黃翼真正緊張起來。親王出事,短時間內不可能開戰,想必這次的事,也會給南商的黑騎帶去極大影響。因此,防御工事可以先放一放,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危機意識還是得有,對策也應現在就做出,以便今后修改和執行。
隔了一條河,南商這邊,副將來報。
“殿下,符陣出現,他們走了。”
王景齊點了點頭,有些憔悴,聲音低靡。
“走不走都一樣,又無虧心事。”
他換一身寬松睡袍,坐在椅上等,等的不是另一個黑氣魔道人,而是陛下的詔令。他肯定是要回帝都的,他已想好說辭。菁璇將所有事都攬到自己身上,他便不會辜負她。這次菁璇將承擔所有罪名,他將繼續活下去,以吞并天下為目的,繼續自己遠大報復的實施。
“夫人。”
副將見夫人端一碗粥來,準備退下,可親王扶額,道:
“我隨你去欽點一下黑騎。”
“將軍,這種事,小人來做就好,稍后給您具體的名單。”
“黑騎乃精英,我親自去。”
親王與夫人擦肩而過,后者低下頭,聲音極輕。
“你是把我當掃把星了?”
副將不敢說話,站在門口甚至不敢動彈,親王家事,他難以插嘴。親王語氣輕松,對付自己這所謂的正妻,他向來有自己的辦法。
“你是我的夫人,不是掃把星。”
“那你為何這般不待見我?”
積攢了數年的怨氣,也只是語氣強硬一點。可親王回首,看她時,她又咬唇,低下了頭,似做錯了事。
碗里的粥還冒著熱氣,可夫人心寒,她本來很好哄的,一句等我回來就好,不用甜言蜜語,也不用花多少功夫。可景齊會說嗎?夫人多希望他說上這么一句,簡簡單單,就四個字,她不會打擾他辦公的。
親王走上前,聲音極低,給夫人一種溫柔的幻象。當他開口,卻只有惡毒。
“若再無理取鬧,我便休了你。”
端盤及粥,落在地上,驚得夫人微聳肩頭,眼淚猛地涌了出來。她跪下身,拿手絹觸碰灑了一地的滾燙的粥,可親王轉身便走,副將跟著,沒有絲毫話說。他不知夫人是不知好歹還是怎樣,她早該明白,王景齊是一位稱職的親王,也是一位合格的將軍,但不是一個好丈夫,以前現在和未來都一樣。
夫人的哭泣聲不敢太大,便始終哽咽,雙手捂住唇,憋屈的像胸口插了一把矛。
眼淚滾燙,在臉上劃過,又滴落滴落,得了個失望和無果。她以淚目看向一邊的衣物,那邊有俠客般的勁裝和一把匕首,令已死的心臟加速跳動。她臉上浮現一絲淡淡的釋然微笑,衣冠很整,可配上紅眼圈,起身時像倍受凌辱。
起身,邁步。夫人眼淚梭梭,笑容癲瘋。匕首啊匕首,請割開我骯臟低賤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