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遍布在各地,像學院學子的影子,每當你們離開學院,他們就會得到詳細的情報,然后整裝待發,立即出動。”
“你們怎么知道我們出了學院?莫非還能觀察到學院的動靜?”
夏蕭覺得不可能,學院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窺探的。男人正想如實回答,可胸口和手臂的疼意將其喚醒,不再沉溺于畏懼當中。
短暫的畏懼,讓男人險些釀成大禍,還好,他有機會彌補。將死之人,若真的說出聯盟的秘密,豈不是應了學院說他們是廢物的事實!
“只要你老實交代,我能饒你一命。”
夏蕭深邃的雙眼如能洞穿男人的思想,可后者愣了一會后,冷哼道:
“這等傷勢,即便活著也成了廢物,不如就此一死。”
“你對自己不夠看重,所以才到了這種地步,若你放棄,連最后變強的機會都不再擁有,確定不要活下去,而選擇死?”
“說那么好聽,不就是為了情報?你殺了那么多海盜,只有我這一條途徑可以知道聯盟的事。可我告訴你,知道聯盟存在的人,都得死,所以我不在乎!那獨眼龍抓住王陵,是為了向聯盟示好,是為了引更多人出來。可他無所謂生死,因為他想加入聯盟,也是為了摧毀學院。看學院不爽的人很多,學院這些年的作為,令所有人都知道它的高尚和低調,也令很多人甘愿犧牲,也不惜去摧毀它,我也一樣!”
男人咬牙切齒,像信仰了某種邪教,嘴里說的滿是謬論,可為之癲狂。
這些觀念,令其面孔龜裂,縫隙中有血肉,也有元氣的光。這陣光所及之地,空氣無一例外的泛起劇烈的漣漪,似會被擠爆。
第一道爆炸聲響起時,夏蕭便展翅離開,而他手中的樸刀,如箭矢一般,刺穿男人的頭顱,帶著混著透明液體的紅色漿液濺在礁石上。可即便他氣息萎靡,也停息不了體內暴亂的元氣,避免不了元氣毀滅的走向。
夏蕭迅速升空,島嶼邊側的巨型礁石被炸裂,揚起一塊碎石,猛地朝夏蕭射來。他雖說將其躲過,可那股狂風氣浪,還是將其衣服割碎,傷到血肉。身體一瞬有無數深淺不一的劃痕,可比起只剩一片血跡的男人,只是輕傷。
既然用自毀元氣之樹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若外人看到,肯定會心生好奇,這家伙該和學院有著怎樣的過節?可夏蕭知道,學院的教員從不會惡言相向,除非這家伙連聽懂玩笑話的本事都沒有。
夏蕭本想讓他活,畢竟師兄弟一場,若是浪子回頭,他不會像對海盜那樣毫無商量。可這家伙并不領情,那就算了,沒什么值得可惜。
衣衫紅了幾片,可夏蕭的身體被氤氳籠罩,傷勢于其中很快恢復。都是些皮肉傷,夏蕭恢復的速度異常快。因為過去半年,他學會同時用多重元氣療傷。
木行、水行和火行,恢復**傷勢的速度都很快。其中最快的還不是木行,而是水行。前者只是再一次給了夏蕭生命,并且他掌握的最熟練,才一直用木行療傷。可對水行的掌控熟悉后,才發現它是最高效的。那股柔和的力量,雖沒有樹木增長的奧秘,可能令傷口愈合。
三色光暈混雜在一起,于風中落下幾點火星。火星落到男人化作的一灘血漬上,深深印在一個黑色的礁石坑里,有些像古老巖壁上的彩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