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動靜,比我那次還大。”
句芒不禁想起自己服用烏金生長葉后的場景,叆叆陰云逐漸黑沉,其中雷電轟鳴,破風聲猶如龍吟。當時的木行空間沒有規律的晃動,颯颯之聲從未間斷。可即便那等激烈,也沒有此時天地為爐來的壯闊。
火爐中的圣壇亮出比火行元氣和狂躁之力還要濃郁的光亮,繪成一個神秘的圖案,乃禍斗之姿。可不再是一個非鹿非犬的大獸,而是另一個雄壯的姿態。以往禍斗的雄壯大多靠火焰支撐,鹿犬再雄壯和藏獒都難以相比,可此時這道圖案,便有一種藏獒的感覺,壯碩如獅!
這等波動傳到金行空間,其中的金靈獸鮮有走出金屬殿堂,站在其頂,遙望遠方赤紅一片的火行空間。該是何等的火行之氣,既然令他如此畏懼?這已遠遠超乎夏蕭所具有的火靈獸的實力。可那股力量還在增長,像一張不知背面的牌,翻開前,永遠不知其后是什么。
金靈獸本就因為靈契之祖的出現被夏蕭壓制,若是克制自己的火行再擁有某種能力,他豈不是連最后的話語權和傲氣都難以擁有?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金靈獸想參悟存在于自身的劍氣奧義,令自己的實力再上一個等級,否則他當時擺出的面子往哪擱?
火行空間一動,小語所在的深溟大海也傳出陣陣波動,像一種從未使用過的力量在呼喚她,極為著急和迫切。可小語溫柔似海的豎瞳看向深海時,沒有選擇前去,而是長久凝視,最終選擇放棄。
各有各的選擇,小語害怕,不想再擁有任何力量。她自身的力量已夠強,強到運用不過來,偶爾使用時還會慌亂,忘記如何運用。若是力量再多,她豈不是會亂套?
外界,碎隕擺脫黝黑,散發出亮眼的赤紅色。它像動了怒,如一位老者訓斥著小輩,吃這么多,不怕撐死嗎?因此,碎隕抬手,以氣浪代替自己,沖向夏蕭和禍斗。
夏蕭盤坐于地,面色凝重,若不是身邊的禍斗還在吸收天地間分散的狂躁之力,恐怕李輪溟和塔主會覺得他已被烤熟。這等赤紅的樣子異于常態,著實驚人。禍斗朝天,吸收的力量令其肚子都大了幾分。禍斗好戰,可不好殺,也沒有太強的貪念。可夏蕭一貪,他便更貪,若不是碎隕出手,禍斗恐怕還能吸收好一會。
“這下真的該撤了!”
李輪溟暗自呢喃時,一股元氣將夏蕭和禍斗包裹,他的話,也傳入夏蕭耳中。后者結印,在嗅到危險時,禍斗已回火行空間。他要在里面長久吸收這股力量,而夏蕭的旅途,在回到學院前都不算結束。
氣浪之勢如能掃一世界,李輪溟都為之色寒。將夏蕭帶回后,塔主緊接出手,四人一瞬離開原地,至了高空。夏蕭并不意外的昏迷過去,阿燭準備扶他,可沒等碰到,便感覺到一股極為滾燙的溫度。
小手停在空中,阿燭頓時慌了神,看向李輪溟時,后者也只有看向塔主。
“九層森然塔每年都會派弟子來此處嘗試,肯定有治療這等燙傷的藥膏吧?”
現成的膏藥比回到學院找神醫更管用,最了解這等燙傷的,只有九層森然塔!可塔主糾結,不想將夏蕭帶回塔中。她先前說那么多做那么多,不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是一位前輩,而是想將九層森然塔欠夏蕭的還給他。可若自己做了這么多,還要讓夏蕭打擾到羅晶,她肯定不愿意。
“塔主大人,此次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這等現狀,我們先前也沒預料!”
學院的教員即便個性再有異,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那就是會將學子擺在首位。因此,李輪溟放下面子算什么?他與塔主對視,透過黑衣看到后者的面孔,令其心里一顫,可思索許久,還是得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