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物?”
“從塔主之前的話可知,九層森然塔所在之地應該有一顆和熱星相當的寒星,正所以有它,這里才會成為這般陰暗之地,九層森然塔才能創建。他們不讓外人來,肯定也是為了鎮守關于寒星的秘密。寒星不比熱星,九層森然塔已能大致掌控它的力量,這說明他們有法可循。這等方法泄露不得,否則九層森然塔會有麻煩。”
阿燭聽懂了,大致點頭,隨后又東問一句西問一句,打發著時間。李輪溟始終不厭其煩的解答,臉色漸好,因為夏蕭雖說渾身敷著淤泥般的深綠色膏藥,可渾身的熾熱之氣逐漸消散。
“按照這個趨勢,如果今晚不出意外,明日一早我們就能回學院。”
“他估計又要半個月才能醒。”
“對!他此行是有些極限,可帶來的益處很多。”
一想起夏蕭先前之舉,李輪溟就暗自吃驚,禍斗氣吞山河之態,似將狂躁之力當水喝,真是瘋狂至極。想著想著,李輪溟不禁說一句年輕真好,可他年輕時,也沒有這等氣概。有的人,早已在很多事中顯露自己一世的不平凡。
時間靜靜過去,眨眼真的到了晚上。這片天地的夜晚只比白天暗一點,天色變化不大,但寒氣重了很多,可都被李輪溟抵擋。
阿燭原先趴在桌子上,雖說也能睡著,可覺得不舒服,脖子疼,便在燈燭下站起,于李輪溟眼中將自己和夏蕭的外衣鋪在墻邊,蜷縮在里面睡覺。她扭了扭身子,臉上露出一點極為滿意的笑容,還是躺著舒服。
若是李輪溟想,他磅礴的元氣可以制造出阿燭任何想要的東西,后者也知道李輪溟有這等實力,可這樣已算不錯,不用再麻煩。像阿燭這等姿色的姑娘,稱之為公主都不為過,可她在墻邊鋪衣服的動作十分自然,躺下的動作也不像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且很快熟睡,并非刻意表現給李輪溟看。
均勻極輕的鼾聲令李輪溟真不敢相信還有這等不拘小節,能吃苦耐勞的女孩。果真多作怪的都是丑人?
李輪溟坐在桌邊,看著阿燭和夏蕭,獨自等著天明。這一趟收獲不少,不過他了解到的夏蕭,和很多教員說的不太一樣,他心思確實縝密,提出見羅晶的要求可謂機智和反應快。可先前吸收狂躁之力時,未免太過冒險,是自己和他待在一起的時間太短,還是他僅僅只展現出了自己的一面?李輪溟覺得是后者,因此想著今后如果有機會,再和夏蕭往外跑一跑,執行幾個任務。
夜下小屋一夜沒有熄燈,可里面住的是誰,只有塔主和送東西的下人知道。下人雖說上了年紀,嘴比較碎,可懂得規矩,但磨不過小輩的軟磨硬泡,說漏了嘴。可就是三個外人這句話,傳到羅晶耳中,令其腦海里一瞬浮現夏蕭三人的模樣。
下人知道自己做得不對,小輩們再問,也只換來她們的怒氣和閉口不言。小輩們不知這三人為男為女,可羅晶坐在床邊,看向小鎮之外的方向。
羅晶沒有膽大包天,跑去見夏蕭,她也沒有理由。可心中的一道執念,令其望向小鎮外。這一看,便是許久。
漆黑的房間不知何時多了一人,她站在羅晶身后,無聲無息。發呆走神的羅晶絲毫沒有感應,直到這位神出鬼沒的塔主開口道:
“明日入五層塔。”
羅晶一驚,不為話中內容,而為自己此行被發現。所以,無論入五層塔是多么艱險,甚至喪命的事,她也堅毅的點頭,像一種默認。
初開的花朵被摧殘,可對羅晶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她也沒有動怒,而是覺得自己真的錯了。不該開出花朵的株苗,一個小小的花苞便是罪過,更別說真的開花。而即便開花,也結不出任何果。
“做好準備。”
塔主說后,準備離開,可羅晶眼中的光,猛地奇異起來,像一種癡狂。背對著窗,其外是陰暗,內部也是陰暗。于是,羅晶轉身披上黑袍,在黑夜里令自己的身軀再次籠罩進更深的黑色。
“師父,現在就進吧!”
五層塔有嚴格的要求,羅晶現在的實力進去等于受刑。可堅持過來,也會有質的提升。她站在塔主身后,做好了應對一切的準備。塔主雖猶豫,可腳步未停,帶其上了第五層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