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再慌亂,也是南商的士卒,骨子里的紀律令他們跑得極快,可一道綠色的流光,在沖在最前面的士卒見到通道外的光時,被身后的氣浪撕碎。這支箭矢不知從何處射來,攜帶極為磅礴的木行元氣。它在接觸巖石通道的一瞬,堅硬的巖石土崩瓦解般散成一地。
巖石破碎,藤蔓則于其中為刀為劍,朝四處而去。它還掀起一道堪稱夸張的氣浪,毫不意外的割開南商士卒的血肉,直取大量鮮血。
“牲口!”
南商那位修行者怒火中燒,可還是轉身射出,跟上自己的大部隊。而這三萬余人,恐怕是救不活了。戰場上拋棄這么多人顯然不明智,更不是南商人的喜好,可鐵面清楚時局,知道自己該怎么做。即便是親征的親王知道他的決定,都不會怪罪于他,只是他心中有氣,自己的兵,死在自己手里,著實憋屈,可這都是大夏逼的!
南商軍隊喪心病狂,有所動作時,大夏聯盟的修行者和鐵騎已沖進三萬余南商士卒的人堆里,連連將人斬殺,冷血至極。其后的步兵緊跟,也加入戰斗。似是知道無路可走,南商士卒發了瘋般撲向對手,猶如野獸般撕咬捶打,甚至咬向對手的耳朵,將其整個撕裂下來。
痛苦聲中,所有人血性皆起。大夏士卒即便乏累,可還是落刀落拳,不遺余力。
“殺!”
吼聲中盡是戰意,林天眨眼斬殺數十人,但嗅到些不對勁。這個距離已離龍崗三十里,他們不能再向前,因為那邊有南商的防御工事,可這么一來,南商說不定會有反擊。
一想到對方再來箭陣將此處覆蓋,林天便覺得心悸,他可不忍令自己的軍隊死在那等折磨下,因此下令:
“速戰速決,不得戀戰!”
他已沒有多余的元氣去感知,可以防萬一,還是得加快速度,這樣總沒有壞處。雖說林天只和鐵面交過幾次手,不算數十年之仇,也沒有特別了解,惺惺相惜。可后者做事果斷,且比他心狠,所以那種事他未必做不出來。
大夏聯盟的箭陣再往西三百米,精準的打擊似一道屏障,將心存僥幸的南商人留住,也令大夏騎兵和士卒能沖到最前方去,將所有敵人都斬殺殆盡。南商士卒禁不住崩潰大聲求饒,雖有反紀律,可大難臨頭,誰還顧得了那些嚴厲的規定?
“若是饒你性命,黑臺城的百姓豈不是恨我一生?”
騎兵上氣不接下氣,手中緊握的長矛還是捅下,將其胸膛洞穿。
名義上,他們善待俘虜,可在這次戰場上,違反紀律又如何,比失去家園還重要?若真的好吃好喝將他們供起來,才是真正的蠢蛋,況且南商比他們還過分,即便打掃戰場時見到活口,他們也不會救,那他們為何救?為何留手?沒有圣人的資本,何必強學?
涌入三萬人中的士卒足過五萬之數,見人夠多,林天才下令停止前進。重重命令下,無數士卒停步,可即便知道命令的士卒,還是沖上前幾個,他們都跑到這了,若是什么都不做停下,豈不可惜?雖有違軍令,可誰都沒有開口。
箭矢帶來的陽光空隙下,齜牙咧嘴的士卒們看著那些廝殺的同胞,希望他們能平安歸來。不過有的人,想回來已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