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除了謀士,大多都是修行者,修行者的感知比普通人強了數倍,甚至十倍。可為何在發現著火后,沒人及時救火?我趕到的時候,現場只有不過十位修行者,其他人呢?藤川里上萬修行者,人呢?那些未到的修行者,是覺得自己有高于常人的身份,便能高高在上,必須被人捧在手上?還是說自己有將帥之職,所有事都該由下人去做?平日里,我南商以禮對待修行者,俸祿待遇樣樣不差,可你們的表現,實在令人心寒。”
“滅火后,加上我和大將軍在內,一共只有十三位修行者。即便我們出全力,都沒保住多少糧草,火焰燃燒后的東西我們沒法復原。可要是人多些,是否能保住更多的糧草?撇開它不說,但大家的性子,是否有些太過高傲甚至懶惰?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我分明交代過,士卒與修行者一同守糧倉,為何是巡邏隊發現的火勢?看守糧草的士卒都在睡大覺,還是所有人覺得有修行者在就行,自己可以偷懶。在座的各位,誰敢說自己的修行能通天成神,既然沒那資本,就得格盡職守!我們軍隊的紀律,得重新定義。”
“當時看守糧倉的士卒已按軍法處置,已告所有人事情的嚴重性。你們回去,也告訴自己的部隊,全都打起精神,休息時好好休息,站崗時不得有誤!”
鐵面將軍覺得王陵說話的語氣有些重,打擊范圍還很大,只好出口將話題結束。薊老懂他意思,鐵面將軍雖說下手兇狠,甚至殘害過大夏百姓,發起過屠城的命令,算不得一個好人,但是一個足夠優秀的將軍。不過薊老問王陵:
“殿下覺得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
“糧草還要很久才能來,我們暫時只能用黑臺的糧食撐過這幾天,但這幾天不能沒有動作,他們突襲,我們也發起進攻。”
“如何攻?”
這等行軍計劃已和薊老無關,可他依舊問,為的是知道王陵腹中究竟有多少東西。王陵已想好,娓娓道來:
“根據我對夏蕭的了解,他此次突襲肯定不止如此,他向來不是一個保守的人,在亡國面前,肯定比平時更為冒險。他想擴大自己的優勢,所以這幾天大夏肯定會有進攻的趨向,我們做好進攻的準備,他們只要敢離開軍營前來,我們就將其覆滅,不留活口。”
薊老微微點頭,可行是可行,但問:
“如果他們不來呢?”
“夏蕭可能不來,但大夏必有軍隊進攻。”
他似乎嗅到點什么,看向薊老時,眼中含起別的情緒,似一種質問。等所有人皆離開,只剩王陵和薊老時,前者依舊沒放下姿態,后者問:
“陛下就是教你這么尊敬前輩的?”
王陵心中本就對薊老不滿,后者每次看他,都有一股輕蔑藏在目光中,像有些瞧不起。此時他這么一說,王陵當即抬眸,和其**味更濃。
對視時,王陵不畏薊老,等他到那個年紀,甚至不用那么多年,他定能在薊老之上。他的天賦,比其強得多,因此開口,道:
“父皇只教我尊敬強者。”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不敵你?你可知我在學院修行時,你還在陛下體內沒被養出來。”
“薊老前輩,你多年來又無功勛,又無作為,身為曲輪強者,兩次令夏蕭逃于手中,有什么資格倚老賣老?”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