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放棄待在軍營,權力重回鐵面和薊老等各將手中。他們令軍隊好生休養幾天,巡邏看守隨之嚴厲,飛進藤川的蒼蠅都會被攔下。
這下就算夏蕭再有能耐隱匿氣息,也在曲輪境和重重修行者的親自看守下闖不進來。不過這也在夏蕭的意料當中,畢竟他只想突襲兩次,第三次失敗的幾率太大,甚至沒有半點勝算,不如在家睡大覺。可南商不知他的想法,每日草木皆兵,異常乏困。
相比南商的精氣神,大夏的士氣一直保持的很好,這日將來的夏家軍,又令其排列在外,等候東北方向前來的快騎驍勇之將士。
東方的太陽冉冉升起,一支大軍準時于其下策馬奔騰,前來時如掀起一道日光巨浪,也似不斷抬升著地平線,令眾將士心潮澎湃,甚至也想加入其中。可當他們看到這支踏日光而行的軍隊有多疲倦,便不想成為其中一員,反而只剩欽佩。能在七日內從遙遠的北境趕到此處,當真是神速。
為首的中年男人雙目泛紅,其中血絲彌漫,還有幾個烏塊,但并不影響他穩重且颯爽的大將之氣。見到他和一旁的青年人,夏蕭臉上雖有笑意,可更多的還是心疼。父親和大哥隨時為大夏所動,這等愛國守國之志,也是他執著走出學院,來到戰場的原因。
踏踏馬蹄如踩流星飛燕,停在林天和夏蕭身前。到時一霎,副官隨風塵仆仆的兩將立即下馬,行大禮卻被林天扶臂以攔。
“二位率軍千里迢迢趕來,切不可再多禮。”
“身為大夏將領,守國應當,只是所來稍慢,還請大將軍恕罪。”
“快快免禮。”
夏驚鴻執拗的厲害,這禮他必定要行,雖說在外人眼中是一種過分謙卑。但他此行敬的,除了林天等將領,還有犧牲的大夏好兒郎,和那些默默奉獻著自己微薄之力的所有人。
夏家軍終于如愿以償的趕到此處,心頭終于落下一塊石頭,而且從了解到的情況來看,前方戰場并非多么慘烈,他們來得也并不算晚。松一口氣,緊繃的弦也終于松弛,連夜趕路的他們有些抵擋不住疲倦,既有暈闕過去的現象。
這等情況并不算少,令前線士卒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相比之下,他們在前線還算好事,起碼不用日夜兼顧的趕路。在馬背上奔波六日多近乎七日,難以想象這是何等的辛苦。這支軍隊的毅力和側露之威,更是令人膽寒。
“我的兵太過乏累,讓大家笑話了。”
說是這么說,可誰敢發出半點笑聲?且這本身便不是什么可笑之事,只有敬畏,敬畏之余,便是幾絲迫切的期待。昏闕的士卒只是少數,其余人依舊堅毅的拉著韁繩,站在馬首一側。這等遠超常人的堅毅之軍,在戰場上肯定能發揮出超乎常人所想的戰斗力。
不過見識他們的戰力著急不得,戰場上自能見到,當前還是早早休息為好。
“驚鴻將軍,我等已備好餐食熱水,還請吃完早日歇息,晚上我們再議戰事。”
“也好,有勞大將軍。”
林天親自帶夏家軍去專為他們準備的營帳,一路上馬匹有人牽,走路有人讓,這支在北境待了許久,甚至快被遺忘的軍隊在戰爭的最先線受到眾士卒極大的尊敬,甚至有些受寵若驚。
這股感覺,和營帳的寬敞及碗中肉塊的大和多,令他們心滿意足,甚至有種發自內心深處的驕傲。一個寬大營帳住三十人,對普通士卒而言已是極好。至于這碗中肉塊,足夠大方爽快。
在部分夏家軍開始收拾自己的簡單行李時,夏蕭正和夏旭并肩走在路上。一個碰拳的小動作,滿滿蘊含兄弟倆許久未見的情緒。他們跟在父親和林天身后,入了賬內。
“這間為驚鴻將軍辦公用,一側的營帳用以將軍和夏旭將軍休息。”
“大將軍,我們也是故交,不用這般客氣。”
“好,那我就不奉陪了,你們聊,若有需要,盡管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