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喝聲不斷,因為戰線推得太靠前,只有他來指揮。他思路清晰,馬上的將士追于南商軍后,居高臨下,刀劍刺出,迅速掠奪他們的性命。而弓弩手拔出南商人體內的箭矢,即便滿是鮮血,也裝到背后的箭囊里。
“別殺我,別殺我!”
弓弩手拔出一根箭矢,地上昏闕的南商人因此而醒,他面露極端的驚慌,哀求聲不斷,似不要殺我,讓我做什么都好。不過弓弩手絲毫沒有猶豫,握著一根箭矢就往他身體里刺,直將其心臟刺穿才罷休。
“有活口?”
一旁的人有些好奇,不過男人語氣冰冷,看著身前瞪大眼睛而死的南商人,又將其心臟中的箭矢拔出。
“現在沒了。”
“干得好!”
“如果不是他們,我們何必遠離家鄉到這打仗?”
淬幾口唾沫的弓弩手遠遠跟在后面,是沖不到前面去了,不過頭頂很快有一道符陣開始輾轉。他們和符師配合的次數很多,知道該怎樣將自己的箭矢送入符陣中,所以一一拉弓調弩,皆瞄準一個方向,射出箭矢。
箭矢黑壓壓一片,過了符陣,成了泛著雷光電芒的黑蛇,發出滿是威脅性的嘶聲,齊刷刷的射向平原邊緣的南商軍隊。
空蕩蕩的城墻上,姒易看著今日的戰場,有種偌大盛宴的感覺。他們第一次將南商軍隊趕出這片平原,而且今日的戰場上,尸體盡是黑甲,遍布各地,密密麻麻。大夏的死亡人數自然也有,可不及南商的十分之一,堪稱奇跡。雖說這等比例有些夸張,但是事實。
這便是自己的力量?姒易還算有自知之明,很快否定這個想法。如果沒有修行者們相助和保護,他早就死在南商人手里了。那些士卒雖說不是修行者,可受過軍事訓練,無論壯年還是年輕人,都有著極強的戰斗力。所以今天這場勝仗,應要好生犒勞一下將士們。
很快,前沖至戰場的將士們踏著尸體而回,三面旗幟高高舉起,如至蒼天。這是他們最為輝煌的時刻,這時不能再低調,因此歡呼聲一片,整個昔陽城前的平原,都洋溢在興奮和喜悅中。
他們回昔陽的路上,傷員們彼此攙扶,傷再重一些的,奄奄一息的躺在擔架上。瘦小的護士女孩抬著他們,這些重傷傷員則歪過頭,許久后喃喃自語。
“您說什么?”
旗靈低身,想聽清這位斷了一條腿的傷員在說什么。是太過痛苦,堅持不住,還是有別的事?旗靈猜不到戰士的心思,他重復一遍,她才聽到。
“第一次見過這么多南商人的尸體,我們贏了。”
傷員說完,微微閉上眼,覺得自己有些困了。旗靈的手指伸在他鼻前,示意姐妹們加快動作。可她們太過瘦小,速度始終提不上去,不過身后返回昔陽的戰士們接過他們手中的擔子,極為輕松的往回走,甚至慢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