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峰旁的太陽成了夏蕭和阿燭忠實的觀眾,它見過很多人登山,可這般小跑的,卻少之又少。但他們的沖勁,并未被時間消磨,反而越來越足。所謂越戰越勇,便是這般。
四周起了風,風未和寒氣對碰,只是帶著股股暖流,成了阿燭的一種微妙助力,令其身體更為輕盈,且能抵御四周越來越冷的氣溫。
阿燭很累,短發隨著汗黏在了額頭和側臉上。可她微微側目,感受到夏蕭的元氣時,又提起精神,繼續于漫無生命的寒漠中向前。
草甸宛如荒蕪的沙漠,寒漠便是生跡皆無的戈壁,死寂異常,連風都似從黃泉來,寒冷逼人。
其中,大小不一的石頭是此處唯一的存在,它們比太陽還要忠誠,因為不分晝夜的觀看則無數人的登山腳步和身姿。光今天,至此不過半日,它們便見到十數人登山。作為一塊稱職的石頭,它們不知為何要這般揮汗如雨,可正是如此,它們才不知山頂上究竟有何物。
寒漠和草甸一樣漫長,夏蕭和阿燭覺得風云突變,四周的顏色都為之改變,似人神共憤,更像他們做錯了事。這等變化下,阿燭腳步慢了,她想問夏蕭是否該向前,后者問她:
“還能跑動嗎?”
“能!”
“那就繼續跑!”
雖說有些害怕,可阿燭點過頭,繼續邁出步子。她未曾注意,只是覺得腳掌微疼,可鞋底都已磨薄。但為了心頭那一點執著,就該不懈努力不是嗎?如果什么都不做,怎么可能有收獲?
姥姥曾不止一次告訴阿燭,萬物皆平等,有付出才有收獲。付出有很多種,收獲也分類型。如果整日睡大覺,莊稼不會長出來,如果老天掉餡餅那種事真的發生也碰不到。
阿燭在自己的人生中貫徹著姥姥說過的每一句話,她雖說離開山村,可又像從未離開。于一個晴朗的普通上午,并未被戰火涉及的偏僻小山村中,老嫗抬起頭,看向南方,心頭突然有了一股動力,似還要繼續活下去,多走一段人生路,因為在未來,還有一個丫頭等著孝敬她。
“啊——”
無形的壓迫中,阿燭突然吼出了聲,似與抖擻天公作斗。這是夏蕭教她的辦法,是一種莫大的自我激勵,可她此時更覺得像一種挑釁,厚重烏云聽到,以雷聲回應,令其渾身打了個寒顫。
“夏蕭,你又騙我!”
“管他呢,往前沖就是了,這是學院,不必畏手畏腳。”
“那它劈我怎么辦?”
“有我在,半道雷電都不會傷到你。”
“你說的啊!”
“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