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各懷心事,又各有執念的諸人,阿燭單純的像張白紙,此時看著四周,知曉這是第四道符陣。可看不到女人,總覺得心里不安,也不知那一道道轟隆隆的燃燒聲是否將女人壓制和重傷。
“現在怎么辦?”
阿燭下意識問出自己的擔憂,絲毫不會隱藏。夏蕭盤坐時,回答道:
“施展最后一道符陣,逃離這!”
“為何不直接施展?有施展這道防御符陣的時間……”
“這道符陣實在太強,句芒他們為符陣載體的話,我施展不出來。”
夏蕭此話中盡是為難,他何嘗不想在救回上善的一瞬間直接離開?可他沒那個能力。而前三道符陣又必須施展,否則他連施展防御符陣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現在恢復實力,準備最后一道符陣。
看著夏蕭疲倦的表情,阿燭心中一顫,他會不會因為自己這句話就覺得自己不相信他?可能會的。
阿燭想解釋,可現在時間緊迫,夏蕭已開始結出手印,暫時恢復自己的元氣。天地元氣皆為其而動,顯得他無比厲害,可阿燭眼眸泛起淚花,她不是第一次有這種無力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受人保護和在一旁看著。
逐漸的,阿燭發現腳下的翠綠符陣既長出毛茸茸的草,而視野已被四周無比粗壯,且合在一起的藤蔓樹軀遮蓋。它們從四處而來,向上生長,只留一個小空間。可這個空間無比溫馨,有著螢火蟲般的光亮,地上的綠草也有淡淡的光澤,給他們一種溫馨的感覺。
阿燭沉溺在這股溫柔中,可曉冉已拿出背包中的一竹筒水給上善喂下。她緊皺的眉頭動了動,慢慢醒了過來。
模糊的視野逐漸清晰,浮現在眼前的,是一張類似靈鳥的面甲。當其化作元氣暫且散去,一張優雅而美麗的面孔浮現于溫柔光中。
這是……曉冉?
上善記得這個高貴而奇怪的女人,舒霜死后,她像個無藥可救的癡呆般待在夏蕭身邊,如侍女一樣被自己無形的腳銬束縛住自由。但此時相見,既有一股親切感,像親姐妹一般令上善覺得安全了。
“我們來救你了。”
我們,還有誰?
上善艱難的挪動自己的目光,可眼球稍動便像會炸裂。但她見到一身穿黑甲的女子,可不知是誰,應該是阿燭,因為他們的氣息自己感覺不到。一旁坐著的,是夏蕭,他之前喘不上氣,便將面甲撤去。
那張堅毅的側臉帶著些血,那些血又不知從何處來。可他皺著眉,也似咬著唇,看似堅定的模樣令上善逐漸不安。
上善很久沒見到夏蕭,也快忘記這個人,可這個人對她而言有些特殊,因此她難以理解那些涌上心頭的情緒,甚至快被撐爆。她想去夏蕭身邊,想令其停下,可身體動彈不得,那些漆黑的鎖鏈是吸食力量的鬼蝠,令其渾身乏力。
“快!讓夏蕭停下!”
極為高傲的上善不喜歡依靠別人做任何事,因為她任何事都可以做到,此次被打敗除外。可她此時對曉冉一頓吼后,后者還是跪坐在她身邊,沒有做出任何行動,只是面色低沉,不知在想什么。
“喂!”
上善因曉冉沒有動作而生氣,可她柔美的臉上全是糾結,看向夏蕭時道:
“他正在施展最后一道符陣,只有通過它我們才能逃離。”
“但他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