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上阿燭此時這身黑甲,她這動作極為颯爽,可上善的氣勢比她強得多,即便此時被按在地上也英氣四涌。阿燭有些害怕,可面甲將其的恐懼擋住,也給予她莫大的勇氣,令其非比尋常的大膽,甚至顯得有些沖動。
“你若再廢話,不止夏蕭會死,我們也會!若不是因為你,誰愿冒這般險,千里迢迢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若你無事,夏蕭豈會這樣?論關心,沒人比我更心疼他,所以你乖乖把嘴閉上!”
阿燭最清楚夏蕭為了救上善付出了多少,甚至不惜和她吵架,并逃出學院。所以現在她不想讓上善假惺惺的表達自己的關心,如果她真的為夏蕭考慮就不會這樣,一切也不會發生,所以夏蕭不需要她沒有任何作用的虛假體貼!
心臟的跳動速度快到出奇,阿燭大腦發熱,第一次氣到全身發抖,也第一次在憤怒時將心中的話全部吐出。她覺得心中很爽,可依舊伴有難以散去的畏懼。
阿燭做什么都怕做過頭,始終記著姥姥說過的萬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所以她當即已后悔起來,吵幾句沒事,不該動手的。
迅速站起后,她回到自己先前的位置,像什么都沒發生,可時不時看一眼夏蕭,希望他早點醒來。
一聲冷哼令阿燭心里害怕,可她并未轉過頭,也沒有看上善。后者躺在地上,只穿著裹胸長褲的嬌軀此時皆是傷,但在慢慢恢復,可眼中的高傲依舊沒有褪掉半點,正如臉上的神色,依舊高傲、不屑,甚至變本加厲的嘲諷:
“哼!說到底不就是羨慕嗎?”
上善嗤之以鼻,阿燭的道行和她差了太遠,做人也是。后者行事躲躲閃閃,很多事都有所畏懼。可上善不同,她極為強勢,什么都覺得有理,若不是她也有害怕的人,或許今后無人能管。
這次的確是自己欠他們的,所以上善沒有再咄咄逼人,只是看向夏蕭。但她選擇安靜,更多是因為她此時鬧騰不起來,黑暗的枷鎖能封鎖住心神,極為陰邪,令她都有些束手無策。不過夏蕭再接管符陣,真的沒事嗎?
不用多想,肯定會有事!
夏蕭聽到她們在爭吵,想開口阻止,令她們都安靜下來,現在的重中之重是突出重圍,可根本做不到!
他恢復一些的元氣盡數被符陣吸收,早已混亂的精神力像頂住泰山崩陷的巨人,雖說將其撐住,可已近死亡邊緣,因為早已崩潰。
夏蕭靠著超強的意志力堅持著,可渾身的劇痛令其難以忍受。施展前四道符陣的負荷都相加起來,頓時一加一加一加一,早已大于四,令其身體不斷崩碎,最后有倒地難起的傾向。不過這些刺痛,只會因為第五道符陣的完全接管而變得更強,不會減弱絲毫。
防御符陣為一棵樹,樹軀粗大且扭曲,堅硬無比。其外的女人尋找著破解的方式,她很早就承認這些符陣的強悍,可惜接管者是夏蕭,他還差得遠。
因此,困住他的無數金屬劍刃已破散成遍地碎渣,于黑暗的糾纏下永久被籠罩,難以愈合。而那染了乾坤的進攻符陣終是熄滅,但凡是火都會如此。就像光明早晚會被黑暗吞滅,以此衍生出更純粹的光。大荒的歷史,就是這般反復誕生和毀滅,所有世界亦然,只是時間長短不同。
百米高的樹在這片堪稱惡魔的草原并不算奇特,也算不得參天,可它足夠奇異,樹軀入地的位置極為臃腫,像一個印章。而分明是綠色的樹軀,卻在女人的轟擊下絲毫未有所動,像比龜甲還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