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一片空白,如鉛般沉重,令夏蕭反應不過來究竟是怎么了。自己是穿過符陣到了極遠之地?還是被擊落,依舊沒有逃離這片名為魔鬼的草原?
夏蕭迫切想知道自己的處境,可他的身體與四周一樣,皆是濃郁的黑暗,令其難以感知自己的身體,難以看清四周的環境。
可漸漸的,他聽到了一些聲音。夏蕭聚精會神的豎起耳朵,想知道那是什么,卻沒想到是曉冉和阿燭吃痛的慘叫,似被毆打折磨,令其匆忙在黑暗中尋找,希望能找到自己的背包。他終究還是摸到了,也似摸到一只手,極為冰涼,可現在顧不得那么多。
夏蕭不知自己是以怎樣的姿勢坐起的,總之連忙將手伸進背包,將那個熟悉的袋子解開,從里面抓出許多藥丸。那近乎是他所有的藥丸,他顧不得三七二十一就將其吞入腹中,令藥力在自己的身體中流淌。
眼前的黑暗在痛苦聲中消散,夏蕭終于能看清四周,也看到那些聲音的主人究竟發生了什么。
身后側面是上善,身體狀況極為糟糕的夏蕭沒有發現,他只看到眼前的阿燭和曉冉正一次次沖向那個不斷靠近自己的女人。可在后者面前,她們無論多么努力的前沖,都被其四周的黑氣掀開。
興許是煩了,女人的手指終是微微彎曲,令喊得撕心裂肺的阿燭穿著一身破碎的黑甲掛在半空,曉冉則被壓在滿是光點的樹樁上動彈不得。
黑氣連光都無法穿透,她們更是發不出半點聲音。可夏蕭見到,阿燭破碎的半邊甲胄下是滿為擦傷且正哭的臉。她不想讓這個壞女人靠近夏蕭,可她沒有那個實力,她知道自己哭也沒用,可現在急的直想哭也只能哭。
曉冉在一旁如被山壓,難以言喻的重量已超出她的身體承受范圍。雖說留了一線,不至于令其死,可生死邊緣的她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只有在極為夸張的重量下等待著援手和救助,并不斷朝樹樁中往下陷。
身前的女人離自己不過十米,夏蕭一時間覺得窒息,不知該以怎樣的話語去面對她。他想活,更不想讓阿燭和曉冉死,還有,上善呢?
“到我身后來!”
這道聲音他已很久沒這么清晰的聽到,可回頭只是瞥了一眼,不等做出動作,比空中熾熱溫度還要燙的手掌便掐在他頸間,將其狠狠按在地上。
“別傷他!”
上善拖著自己的身體就要上前,可等待她的,也是一息黑色,緊接陷入樹樁,如被鑲鍥在里面。
“終于安靜了。”
脖頸上的熾痛令夏蕭渾身冒汗,可他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雖說只是一張黑色的面甲,可似看到一張罪惡至極的臉。是她殺了舒霜,還傷了阿燭和曉冉,夏蕭想拔刀將其砍成碎片,可身上的甲胄很笨重,背后的刀也抽不出來。
鏘!
金屬破裂,他身上的重重甲胄被輕易扯爛,頃刻只能以血肉之軀面對這個女人。他動彈不得,已嗅到死亡的味道,可并沒有畏懼,反而只有更重的仇恨。
“你究竟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