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果真聚集了大荒的優秀人才,這件事處理的確實妥當。”
“是啊,夏蕭背負一個逃字,如果學院不較真,我們便必須出手,這也是一份責任。可他們將大荒分割,交給教員學子,又派出參天三十位強者以及三位問道強者四處巡視,當真嚴密。這樣我們就能名正言順的不插手,否則便是亂了他們的計劃,擎天宗想必也不敢再惹事。”
“主要是他們在紙上寫到:誅殺令已下,若有阻攔者,共殺之!”
“都是一群狠角色,為了保護夏蕭不惜搞出這么大的陣仗。”
“真的是為了保護夏蕭嗎?”
“我聽說啊,笛木利是眼睜睜送夏蕭走的,此后雖說魔道作祟,可當時的情況根本不是那樣的。”
“為什么這么做?”
“或許是因為夏蕭有新的想法吧,不過已墜魔道,與其坐以待斃,不如鋌而走險,去黑暗中探尋一番,只是這等行為,不敢想象其中的艱辛啊!”
“夏蕭也真夠大膽,但學院對我們也足夠信任,既沒交代什么?”
“夏蕭可是我們教皇大人的徒弟,有什么好交代的?還怕我們走露風聲不成?而且就算我們說的話被外人聽到又怎樣?我們這種小角色的話難辨真假,至于管事他們,說的話根本不會讓外人聽到。”
“有道理。”
兩人身后的馬車中,上善蹙著的眉頭久久未舒展。在她恢復實力前,會一直待在走首教會,這里是個避風躲浪的好地方。可她性格太過高傲,以至于夏蕭沒有邀請她一同走向黑暗,她便真的沒有跟去。
上善無法做到屁顛屁顛跟在別人后頭,要么并肩,要么就走在他前面。可現在想起來,還是有了那么一點點后悔,她應該叫一聲夏蕭,提醒一下他的。當前要找到他已有些不現實,誰知道他在哪?氣息一隱匿,便是人間蒸發。當時那道符陣還被快速捏碎,根本找不到元氣所去的方向。
上善內心有些煩躁,可當前只有一道手印令無數元氣涌進身體,修補黑暗留下的傷。她相信自己可以找到夏蕭,她和夏蕭之前,有著那么一點點的微妙聯系,就像兩個早已擦肩而過的人,身邊還有彼此的一點氣息。
其實上善也不知道自己去找他干嘛,但心中總有一股沖動,令其想報恩。夏蕭豁出那么多救自己,她定要在夏蕭最艱難的時候幫到他。可究竟怎么辦,如何幫,上善還不知道,但她決定先去夏蕭身邊。
比起做事縝密的舒霜,上善要魯莽一些,可她就是那種神經大條,可內心又十分脆弱的人。
因為管事的短暫離開,走首教會于原地多扎營三日,他們用石磚搭起臨時的鍋臺,走時將它們帶走,唯剩一塊破碎的殘磚。
殘磚之下是一些被壓扁的草,它們沒有突破磚,也沒有長到磚外,而是在陰暗處暫停生長,與潮蟲毒物共生。若是搬開磚,會發現其下有蜈蚣,可那些草雖說被壓倒,可也長成蜈蚣的樣,怪異卻沒多大改變。
等陽光重新照耀,它們會再次向上生長。可回歸光下和重新生長的前提,是有人搬開那塊磚!否則這些草會腐爛,也會被啃咬消逝,不在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