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我就知道又是這樣,去警告那些滿口胡話的蠻人,再敢胡說,我就撕爛他們的嘴!”
天命并不稀罕他們提供的消息,可要是再添亂打擾他的計劃,他不介意吼出一聲,將他們魂都嚇掉。一群無德豬狗,若是真心想幫忙,豈會三天見到所謂的夏蕭阿燭上百次?
夏蕭和阿燭再怎么偽裝也是一男一女,且都年輕。結果剛才那二人乃爺倆,和夏蕭阿燭只有人頭上的相似,這都能看錯,眼睛不如捐了!
天命升空,按著自己的計劃飛行于藍天白云間。他在想夏蕭究竟在何處,不過以后者狡猾的性子,就算從自己眼前經過,他都不一定能看見。
天命還是希望夏蕭那個龜孫子有多遠滾多遠,在他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之前,千萬不要被自己遇見,否則他肯定要將其按在地上捶一頓。他帶給學院的影響太不好,還有就是讓自己這么擔心,真不是個玩意。
天命所在地的遙遠之處,夏蕭和阿燭正于陰晦的太陽光下行走。他們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可自從離開戰場,便走到了現在。
一開始,阿燭用自己的小獨角鯨帶著夏蕭走,后來學院的人來了,她的元氣也所剩無幾,只有這么不斷前行。她想停下來恢復元氣,那樣比走路的速度快得多,可又不敢,只有一步一個腳印,冒著不知何時會被發現的風險向西方而去。阿燭極為緊張,因為夏蕭一直在昏迷和蘇醒中徘徊。
“還有多久?”
夏蕭迷迷糊糊的,似已于這片平原走了許久,而就著阿燭后背的溫暖,他逐漸醒來,可背后一片僵冷。
冷風不斷的吹,不知這個季節為何這么冷。可就像寒冬一樣令夏蕭不愿醒來,就此掙扎不斷。他眼前的世界極為陰暗,像蒙上一層霧,也像看到灰色的云海。
夏蕭不知自己上次何時昏闕,一切都不清楚,只靠著阿燭照亮他殘余的性命且一直殘喘。他甚至不知在阿燭背上待了多久,也不知目的地在何處,究竟還有多遠,阿燭也不是很清楚。她看著那座雪山,反復的念叨著:
“快到了!快到了!”
見山跑死馬,講的大概就是一個這樣的道理。阿燭看到那座雪山是一天前的事,可現在還有很遠,不知要走多久,但他們必須得去。
夏蕭現在的狀態很糟糕,他還沒穩定自身元氣和魔氣的關系,因此體內時常混亂,眼中一切都在光與暗中交替。
離開那片戰場時,黑暗中的那個女人說了,給夏蕭準備了一汪天池。夏蕭現在需要類似的東西,因此一直走一直走,阿燭知道肯定會到的。她已經很累了,心里也累,餓的沒了知覺,可她的腳步從未停止,她知道必須快些趕到。
“有水嗎?”
夏蕭的嘴唇早已干裂,不斷重復著想喝水,幸虧前方有一處村莊,所以阿燭急忙前去,但現在的情況又很特殊,她怕被學院的人發現。
阿燭從未這么懼怕學院人,就像他們害怕遇到自己一樣。但她還是義無返顧的將夏蕭放在村頭,沖進村子找水,她的背影在夏蕭看來極為生動,似能和自己廝守一生。他想叫一聲阿燭,讓她小心,可現在就像死人一樣癱坐在村頭的樹下,看著她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