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抓耳撓腮,想了半天,急得腳趾蜷在一塊。
“爺,我都是聽說的,就前兩天。”
夏蕭神色逐漸嚴峻,似有所厭惡,甚至生出暴戾的殺意。劉三見著,額頭挨在地上,不敢多看。他不知眼前這人究竟是誰,是夏蕭也說不定,但他不是入魔了嗎?怎么看起來和人沒什么兩樣?
劉三的小心思極多,但現在只想活下去,只要能活下去,她最愛的還是完璧之身的小老婆讓給夏蕭也無所謂。可夏蕭遲遲不說話,令其心里著急,卻不敢吭聲,只能這么一直長跪。
劉三不知夏蕭在想什么,可后者只是單純對擎天宗有惡意。他總覺得那個勢力在針對自己,還是說當時的潘老爺子與黑暗中的那個女人本就是一伙,而他們聯合演戲,就是為了將自己逼入絕境?
雖說夏蕭沒上當,可若擎天宗是那個女人背后的勢力,那這世間,比他想的還要亂,且將更亂。
夏蕭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他和阿燭第一次來勾龍邦氏是為了尋找那個女人的藏身地,他們發現很多破碎的魔紋,它們拼湊在一起,將提高單次吸收生靈之氣的上限。將所有的事聯想到一塊,夏蕭覺得這盤棋可能比他想的還要大。但這些,都和靈契之祖有關!
一個早已離開大荒三萬多年的女人,既制造出這么多事,令夏蕭對她的好感和崇敬一點點消失。
“夏蕭——”
身后的阿燭有些不耐煩了,夏蕭三問:
“最近哪有城鎮?”
“大爺一直向南,騎馬的話,下午便能見著。”
劉三聲音發顫,這家伙既然真的是夏蕭,他會放過自己嗎?
“最后一個問題,你殺過多少個人?”
劉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他像在心里數,其實記得很清楚,那些都是他的豐功偉績,平時吹牛逼的時候張口就來。當他正要回答,眼前的塵埃便化作黑暗,他沒有半點痛覺的被吸走生命,而后成了第四棵樹。
夏蕭本就不想放過他,可他主動開始吸食生靈之氣了,也沒覺得多罪不可恕,可能是給自己墮落的借口。但夏蕭很清楚這些家伙的價值,除了作惡,還能做什么好事不成?他也總算明白為何會有那么多人墜入魔道,生靈之氣是個好東西,但他懂得該如何節制。
騎上馬,夏蕭頭也不回的離去,很快跟上阿燭。后者騎上馬,不滿的嘟囔問:
“你在和他談情說愛嗎?花這么長時間。”
“你可真是個鬼才。”
夏蕭哭笑不得,朝向南方時,總有一種會出事的預感,但他又覺得學院這個時候應該不會再將目光聚集在勾龍邦氏上,畢竟誰能想到自己消失了一個月,既然還沒走出這片草原?他已進入狀態,開始站在學院的角度想問題,但擎天宗究竟是如何想的,他還不確定。
就算夏蕭現在和學院站在對立面,也和它不是敵人。可擎天宗的半點動向,他都覺得可疑。因為威脅到他的從來都不是學院,但有可能是擎天宗!
“他說什么了?”
“學院的人都退進了凡世,我們得更加小心!”
“那還騎馬?”
“沒關系,草原上騎馬的人很多。”
“那還去城里嗎?”
“去啊!不去怎么吃豬蹄雞爪?”
阿燭沒弄懂其中的邏輯關系,但夏蕭早已恢復正常,她也不用再想那么多,跟著他就好,反正出事了也有夏蕭!他向來對事情有自己獨到的見解,這次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