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個悲法?佛不講四大皆空?”
“佛自然講,可有七情六欲的人不講,就像隊長大人一直為心中的事糾結,又有何意義?若我們是你要找的人,豈會主動向你們靠近?我們無非是兩個不識路的可憐人,至于那等大魔頭,想必因種種情緒不敢靠近你們。”
“你怎么知道那個魔頭的事?”
“我又不是其他世界來的,自然知道。”
“那為何不摘面紗?”
“隊長大人的戾氣是我等心扉所抵制的,以一命換自己的命更令在下覺得羞恥,可這樣的事天下極多,因此戴面紗,以此隔一世界。我可以強求自己,但總不能命令別人如何做事,那樣有所違背佛的存在。”
“就算真的發生那件事,我也是用一命換五命,不覺得羞恥。”
“可惡相寫在臉上。”
夏蕭直言不諱,微微搖頭時,令阿燭瞧著無比敬佩,又是高手間的對招,令她只能在一邊看著,但就算動手也不怕,因為這些家伙打不過自己和夏蕭。可不是所有人都像黑暗里的那個女人和大師姐她們那么強。
李命的臉上永遠無法浮現表情,但就像方歡所說,他臉上的是惡?李命自己都不確定,便問起下一件事。
“我原本以為你不是修行者,現在看來,是你的氣息被隱匿了!”
這是最容易確定夏蕭的方式,加上以往的種種,令五人隨隊長一起望向眼前的兩人。先前喝了一口熱湯的青年冒險者不知是因為心理原因還是它帶來的慰藉太高,令其身體里開始發熱,他也逐漸開始慌亂,湯里不會有毒吧?
下意識的猜測顯得他比較無知,可夏蕭當著他們的面抬手,元氣一瞬釋放。頓時滔天之火焰如鴉如龍,于雜亂的叫聲中震撼住六人,那是極為磅礴的元氣,令他們一瞬間判斷不出在何等境界。
火焰向上,如躍門而過且化龍的鯉魚,它熾熱而富有生機,但在黑夜里只是于一隅綻放,遠處根本看不到這般風景。溫度逐漸上升,夜里的他們不用遭受寒冷,可被火光映的滿臉赤紅的六人還未反應過來,但夏蕭開口道:
“不是隱匿,是你們察覺不到。”
所有問題夏蕭都一一解釋,顯得刻意又隨意,令李命難以判斷,他看向無端的火堆,見火焰燃燒的那么旺盛,低聲道:
“其實你不用一個一個回答,顯得很奇怪。”
“只要你認為我奇怪,我做什么都是錯事,但我要去棠花寺,路卻不清楚。”
關于荒獸尾角,尚且未有詳細的地圖,一個向南的簡單指標在這片世界并不實用,李命暫且相信他,不再追問。沉默中,時間就這般過去,鍋里的肉湯煮成了糊糊,夏蕭將火焰移到一旁,沉聲道:
“還沒吃飯吧?喝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