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做久了,就會像夏蕭這樣,早已沒有原因,因為要去,所以便去。他堅持這么久的事,不能突然放棄。
“白林大師,小輩深知您的厲害,不準備反抗,只懇求您為我們放行。”
夏蕭深深鞠躬,阿燭一愣,隨之一起。阿燭很是好奇,夏蕭什么時候這么乖了?可她不慫,是因為不知白林的厲害,后者當年降魔除妖的事,夏蕭還是聽說過的。
面對能打過的修行者,夏蕭肯定會用上渾身解數,將其擊敗后逃入南海。可身前的白林大師夏蕭毫無勝算,就算有王陵帶給自己的卷軸,其中的符陣也不是孫仲磊施展,且沒有準備的他總不能罵著人家老狗就往上沖,若真是那樣,今天被打成狗的便會是他,這樣的事夏蕭不喜歡做,他還得省著元氣應對南海的突發事件。
從某個角度來看,夏蕭才是反派,一意孤行,自以為在做什么大事,可目前為止什么都沒做出來。而白林大師只是做著分內之事,頑固不是好事,也見不得是被人唾棄的缺點。
夏蕭的問題在白林大師眼中不值得回答,便只是慢步向前,并掀起一道氣浪,猛地沖向夏蕭。他感覺到了,可不閃不躲,正面被擊中,噴出一口血來。
鐵鍋落地,發出極為清脆的聲音,可現在已無滑稽可言,阿燭將夏蕭護在身后,看向白林大師,眼中一瞬布滿擔憂和求饒。
“求求你,我們沒有壞心。”
“女施主為虎作倀,可知魔是何物?”
“我不知道,但他是夏蕭,不是魔,如果他是,我肯定早就死了。”
“魔不只是會殺人,還會控制人心,會利用人,你以為在幫他,卻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
“我知道!不知道的是你,你又沒見過那個女人!”
阿燭不喜歡別人說夏蕭,所以語氣很沖,可夏蕭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將其往身后拉。躲在女孩后面向來不是夏蕭的作風,無論做什么,他都要擋在阿燭前面,后者為他做了太多事,他不能再讓阿燭受傷。
這種念頭已存在許久,夏蕭因此用手背隨意擦掉嘴角的血,道:
“前輩,小子素聞棠花寺有一棵古樹,已存在許久,能聽人世言語,若您不信我說的話,大可去問它。”
“這么想支開貧僧,然后去南海?”
“此行不可耽擱。”
“那若我不讓呢?”
白林大師的腳步停了,面容似廟下最為兇悍的佛,鐵青駭人,那一對眼更是含著怒意圓瞪,令夏蕭久久開不了口。此時面臨的壓力,似一個做了無數罪惡之事的人遇到金燦燦的真佛,一瞬間只有羞愧和驚愕。
強忍著肉身和心理上的雙重打擊,夏蕭極為認真的說:
“有人操控著一切,用靈契之祖的事和我做交易,我還沒答應,我想自己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