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棠花寺的作為,他們肯定不會偏袒夏蕭,他們最為正直,沒有學院的私心,也沒有我們的偏見,所以……”
“為何說是偏見?爾等作為擎天宗長老,應該知道我們身處北方是為了鎮守那,而偏僻之地的魔物極多,這些年死在魔道中人的長老和小輩還少嗎?夏蕭確實身份驚人,也做著不為人知的玄乎事,可單為學院和棠花寺的動向都否定自己的做事原則,你們甚是讓我失望。莫非你們忘了盤老爺子的慘案?”
“這……”
長老們啞口無言,頓時不知該說什么,閆猛隨即呵斥,道:
“真理本就掌握在少數人手里,現在我們不管夏蕭和阿燭的事,誰來管?學院指望著他救助天下,棠花寺或許是心軟,覺得他去了南海便不會歸來,可若是我們一點防備也沒有,夏蕭再回來時,便會帶著滔天的黑氣。你我或從人世,或從大森林來,都為生靈,而責任越大能力越大,為了自己也為天下,切不可再說此類話!”
閆猛聲調極高,引得先前開口的長老一一認錯,作為長老,思想上既這般不堅定,確實丟人。
不過當他們站到各自的位置時,總覺得南海的波濤有些異樣,它們無序拍打著海岸,似一種警告,像暴風雨前夕的泥土腥味,也像一種歡呼,似夏蕭終歸南海。很快天明,海面灑上一片深褐色的光,神奇之余盡是詭異。
“大荒的天,還能怎么變?”
有長老抬頭,看比平時更早亮起的蒼穹,本以為它會越變越黑,可它只會更加明亮,擁有平時沒有的光。
棠花寺中,主持喝一口茶,將一塊棗糕送入無牙的嘴里。他慢慢咀嚼,品嘗著其中的甜味,同時想著今后的事。夏蕭能否歸來是一個謎,畢竟往地獄冥府走一趟需要上鬼轎,還需有鬼差接送,他們感興趣的可不是銀子,而后的河和橋怎么過也難。可他總覺得夏蕭能進去,并回來。
佛能看到一些未來之物,主持也能瞧見一些,只是他無法將那些說出去,也無法阻止白林他們不動手。可動手就動手吧,歷史的洪流不會被一人改變,就算夏蕭真的死在南海,要發生的事也會發生,只不過是換了一個扣動扳機的人,但弩箭照常射出。
一壺茶喝了許久,棠花寺和以往一樣安靜,堪比學院。可擎天宗里,醞釀著的種種計謀足以將所有安靜打破。
“先祖,夏蕭已進南海之南。”
“你確定他能成為我們的助力?”
“就算不能,也不能讓人皇將其吸收,只要將其看管好,語尚言的計劃便會失敗。先祖只要將其吞噬,便能成神,到時整個獸族都將崛起!”
黑暗中的女人逐漸興奮,她覺得那一天又近了不少,多虧先祖看透語尚言的心眼。現在,只要夏蕭繼續往下走,便會發現真相。而她口中的先祖久久沒有回答,只是陷入極深的沉默,不知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