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蕭的志向不算燕雀,也不及鴻鵠,夾在兩者中間,顯得極為平常。可就算這樣的愿望,夏蕭現在也實現不了,在這個鬼地方聽個石像胡說八道真是無趣極了。
石像的話夏蕭一開始還愿相信,可聽到最后作用不大,但能用來對比。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是勾龍邦氏的魔鬼平原。可要想過去,必須找到雀旦,無論那家伙的真身是不是荒獸王,現在只要對自己有利便好。
要想去魔鬼平原,不能再故技重施走回去,需要一些外力,可這石像面對夏蕭的問題,始終沒有回答。
“喂!我在問你雀旦在哪?我回答了你的問題,該你回答。”
“別去。”
“我現在感覺你就是他的化身,既然有那么強的力量,偽裝成一尊石像并沒有多難。但你想誤導我還是將我推進更深的黑暗,說白一些,你想讓我做什么?”
夏蕭依舊是那副極倔的神色,這座古老的殿堂早就沒了符陣的保護,它們除了成為舒霜和上善,還有四道破損的存在成了棠花寺的力量。遺棄的廢樓小貓小狗都可以隨意進入,將其當做自己的新窩,更別說雀旦那樣的角色。
“我無法解釋,但請您相信,您現在的路不在正途,您要走回眾人的懷抱,處理好體內魔道和元氣的關系,而不是始終墜落。您應該知道自我催眠的睡覺方式,您一開始就告訴自己睡著了,不過多久,就算您不想睡,也會沒有意識,真的睡著。”
“別用歪理和我扯淡,告辭。”
夏蕭拉著阿燭,轉身就要走,那種道理他肯定比石像會說。他不覺得后者的知識面比自己廣,起碼他見識過電梯彩燈,石像最多見著幾道雷電。后者夏蕭也能見著,可前者石像想都想不到,不是修行者,卻能利用自然的力量。
若夏蕭給它說風力水力能發電,定再將其嚇一跳,噴火槍和手槍也能令其吃驚。從這個角度著想,以前的世界似乎也很厲害,在順應自然中逐漸利用起自然,而不是一昧的與自然爭斗。
夏蕭雖說不是高材生,不是所有東西都知道,可光是生活常識,便能令石像自愧不如。他的腦子更是清醒,不在這件事上多做停留,進了直向這的漆黑通道。
看著夏蕭和阿燭的背影,石像情緒平靜,它本來就不會生氣,但萬物皆會愁。海面的浪花愁不能進入海底,海底深處的帶魚做夢也想吹一吹風,可它們再怎么想,去了彼此的地方也只是死亡。
石像比它們更有智慧,愁的內容也不是簡單事。它愁這天下蒼生,因為無論是主人還是雀旦,都有違曾經的初心,變成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模樣,可憎且猙獰。
“感覺它說的都是屁話。”
“那我們怎么辦?”
“繼續往南走,去找雀旦。”
“真去啊?”
阿燭猛地拉住夏蕭,滿臉都是拒絕。她還想再活幾年,可當夏蕭將自己的想法和判斷告訴她時,阿燭連忙點頭,目光中盡是贊許,夸道:
“你的腦子怎么長得?我完全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