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真的瘋了。
汪金龍每倒出一盆苦水,汪銀龍和汪石杏就覺得心里不安。這么下去,他們可就完了,只希望清尋子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遷怒到整個云國身上。
看著汪銀龍和汪石杏眼中的求情之意,清尋子就不過多計較。雖然在其眼里云國是自作自受,可夏蕭確實也有不對的地方,所以他只是悻悻道:
“既然你追究,我也不逃避。夏蕭入魔后,走首教會、寧神學院、擎天宗、冒險者工會,甚至棠花寺都有涉及他的事,且都出手欲將其抓住。阿燭的能力你們應該見識過,可以完全隱藏氣息,加上夏蕭背后的黑暗勢力,我們就算費盡心思找到他,也沒法將其逮住。”
“有人說我和學院包庇夏蕭,我確實也有私心,想放長線釣大魚。可冒險者工會沒必要幫夏蕭,棠花寺以除魔為己任,擎天宗更是痛恨夏蕭。若你覺得沒將夏蕭看管住是我一個人的問題,我們大可召開一次會議。可還是之前那句話,你們自身的問題不解決,旁人怎么插手?”
最后一句話三人皆熟悉,夏蕭有時的語氣和這一樣,但清尋子比夏蕭更冷,令他們如關冰窟。
“我知道你云國受創,忍痛欲殺徒求和,你們卻不愿。當前見面,我見你云國損失修行者,又主動伸出援手,你們不接。現在出了事,既這般推卸責任,這就是你們云國的做事風格?之前若不是我及時趕到,時刻關注著這里的事,你們三人早就命喪黃泉。”
冷哼一聲,清尋子甩袖,沒有再追究的意思,汪銀龍當即行禮,道:
“是我們不對,還請教皇大人不要動怒。”
“實在抱歉。”
汪石杏跟著道歉,汪金龍滿臉茫然,他怎會不知自己有錯,可這錯如何彌補?他也不能以這般狼狽的樣子面對云國眾人,說夏蕭沒殺成,都回去歇著吧。他實在開不了這口,老眼更是生出淚光,看向清尋子,問:
“夏蕭怎么辦?”
汪金龍這般著實可憐,清尋子卻給不出準確的回復,只是說:
“我們會盡力將其找到,再交到你手里。”
“那個女人又是什么來頭?”
“不知道。她已數次出現在我們視野里,無論是擎天宗宗主白敦還是學院左繡芳,都與其交過手,可都沒有將其從黑暗中揪出來。這個世界的黑暗遠超我們所想,她躲在何處我們也不知道,只有等其主動露面。”
汪金龍面寒如冰,清尋子則揮手出一天路,連通遠處的蒼穹。
“回你們自己的國度吧,別再犧牲無辜的人。”
汪金龍不想就此離去,他要如何給云國子弟道說此次的事?萬般糾結中,他身體產生不適,一股血腥味沖上口腔,緊接噴出一口鮮血。鮮血染了鶴發白須,紅了腳下土地,但清尋子并未久留,只是淡然道:
“告辭。”
對云國,清尋子好感不多,但不會差別對待,就是對汪金龍有些看法。下決定的是自己,怎能責怪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