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煌就知道夏蕭會這樣,她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免得剛被封印就被沖破。可若反過來,黑煌肯定不會將自己的性命這么輕易的交給別人。她不知夏蕭在想什么,可夏蕭習慣在死亡的邊緣翻滾。
金行完后該木行,其實無關緊要,只是順序而已,魔氣對上任何元氣都有優勢。所以魔氣繼續以之前的方式壓下,烙印雖受語尚言控制,可難以像她那么強,也沒有靈智意識操控,因此再一次重蹈覆轍。
眼看就要成功,夏蕭卻咳出一口血,肩頭似被山岳反復砸中,左臂和雙腿的扭曲程度有些增加,本就破碎的褲子擰成一團,緊貼皮膚。
“怎么感覺變強了?”
夏蕭咬著牙,吐字不清,黑煌回道:
“正常。”
夏蕭心里罵娘,喘氣聲極為粗重,每口氣喘出就難吸進。按道理來說,金行一被封印,就會少一部分元氣反抗才對。可黑煌的解釋令其臉色泛紅且黑,想著這樣下去豈不是要成肉餅?
“我說的封印金行只是切斷語尚言通過烙印控制你的金行元氣,沒說烙印的力量會減弱。相反,一個通道被關閉,力量就會擠向其他通道,而且烙印的自我保護意識正覺醒。從現在開始,你將面對的,是四次極為夸張的壓迫感,至于整體的封印可以不用管,前五封印成功,便能合五為一。”
夏蕭慢慢低下頭,似懂黑煌表達的意思。語尚言的實力究竟有多強,無人知道,只有大致的概念,那就是伸手封印荒獸王雀旦,反手又封印起始大帝君澤,不知何時在夏蕭身上留下的烙印,即便站在云巔之上的黑煌,都需要六重封印才能完全將其鎖住。
這般力量難以言喻,不愧是擺脫大荒,走向其外世界的存在。若是其他時候,夏蕭肯定會對語尚言生出尊敬之情,雖說她入了魔,還是個不折不扣的騙子,但實力確實很強。不過現在一想,只有痛苦和咒罵。
肩膀疼到發麻,來兩刀切掉幾塊肉夏蕭都不會有察覺,他殘缺的左手和雙腿的皮膚表面滲出幾滴鮮血。這是非人的折磨,黑煌都這么覺得,因為夏蕭像根麻花一樣不斷被扭動,不知要到什么程度才能停下。
若是黑煌,肯定不會這么著急的下封印,但夏蕭想早點離開且以后再也不回來。他的選擇早晚會被時間證明是明智的,黑煌覺得他聰明,才這般專注,手指一蜷,魔氣嗡然一聲爆發,朝夏蕭的背部再近幾分。
烙印中的元氣被碾壓,似遇一生之敵,就要回到烙印中。
即便有五道環形魔紋的保護,夏蕭背部也皮開肉綻,呈焦黑色。他嘴唇連連發顫,頭暈眼花,像被放到油鍋煎炸背部,此時已熟透。烙印只存在背部,令夏蕭難以被炸至兩面金黃,可懸浮在背部的漆黑刺青猛地落下,令元氣徹底消失在背部。
木行封印完成!
幽冥的封印紋路與焦黑色的血肉相近,但不相同。無論是血肉模糊的后背還是被擰成一團的手臂雙腿此時都緩緩放松,令夏蕭有時間喘口氣。看著黑煌,夏蕭喘息時有鮮血從嘴角流出,但還是低聲呢喃,道:
“這真臭。”
現在還有心思關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