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天命有些自責,笛木利道:
“沒事,稍后我去送你們。”
“多謝前輩。”
“都坐著說話,別站著,你們又不欠我什么。”
天命二人雖照做,可真的覺得自己虧欠學院。他們來學院四年,學院從未收取任何東西,但他們現在選擇的陣營不是學院,便是一種天大的譏諷,特別是笛木利當前的態度,令他們有些慚愧。
見兩人垂頭喪氣的樣,笛木利實在看不下去,打破暫時的沉默。
“天命,我的教員教過我自信的重要,我至今都記著,你呢?”
“我也始終記著。”
“那就別愁眉苦臉的,學院沒有用大義和條條款款束縛你們,你們就得心存感激。但心存感激不是一直覺得自己對不起學院,你們總會離開,所有人都一樣。但回到大森林后,你們該怎么做,這才是最應該關注的,而不是郁郁寡歡。學院興許洗掉了你的獸性,但從未讓你收斂自己的血性。”
笛木利一番話說完,天命與其對視,片刻后嘴角一揚,又道:
“多謝前輩。”
“你們的最后一課是選擇,也是堅信自己走的路沒錯,而且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希望你們明白我的用意。”
笛木利此話當即吸引天命和鳳璐注意,在他們雙目關注下,前者輕聲說:
“人族和獸族永遠分不出勝負,現在獸族奮起反抗,的確為歷史所趨,可人類這邊已制定計劃,那就是以禁忌之墻建立防線,將所有荒獸困在里面。這場戰爭是變了質的人獸之戰,實是明暗之爭,所以不要將獸族推入深淵,南海之南的存在,已被確定是三萬年前的荒獸王雀旦!”
“他的入魔,和擎天宗黑煌的變強,都意味著荒獸中王族黑龍的血脈將被改變。龍族血脈是大森林的基礎,它一動,其上整個獸族都會完蛋!所以獸族的興起,根本不能靠魔道黑暗去拯救,他們有自己的野心,根本不是為了獸族,甚至黑煌都會被雀旦蒙蔽。切記不要自以為是,你站在光明之中,理應將這件事看清看透。”
“前輩,黑煌是誰?”
“白敦為擎天宗宗主,和你同族,可自抽金行,幻化為人。黑煌是她妹妹,也是世間除了雀旦最大的魔頭,她此時已把前者吞噬,實力再進一步。”
“還能自抽金行?”
天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又有些底氣不足,因為他知道的肯定不如前輩多。笛木利身后,是整個學院,學院身旁,又是各大天下勢力。相比之下,他的眼界小且窄。
“自抽金行是最好的解釋,雖說不知辦法,但無論是副院長還是清尋子,都說白敦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金行元氣,可又整體偏向純正的元氣,比較特殊。當時他們沒有多追究,畢竟擎天宗向來神秘,修行之法也不能隨意外露。”
“前輩,可我龍族近百年沒人外出……”
“白敦和黑煌在千年前就已離開大森林,那時的格局和現在不同,這是夏蕭進入魔道和黑暗后帶回的消息。冒險者工會的史書中,也有擎天宗千年前出現過一位龍女的記載,不過這對第一個收納荒獸為弟子的宗門來說并不算什么稀奇事,便沒人再注意,也察覺不到那位龍女接下來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