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海底越近,元氣越強,試圖無情撕裂夏蕭和水箱的皮膚。若沒有清尋子的元氣,他們早就被撕碎。可還是有些不適應,因為四周的壓迫太過強烈,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在肌膚上劃過,令他們的面孔扭曲,夏蕭甚至在心里問候起語尚言的娘。
眾所周知,多噴幾句臟話能適當的緩解疼痛,可水箱在學院那么多年,也沒學會幾句臟話,也是白待了四年,只是咬著牙硬抗。不過他偷瞥夏蕭一眼,震驚又佩服,他可是獸體,此時感受到這股疼痛都有些受不了,夏蕭既然表現的和他一樣,當真恐怖如斯。
水箱有些太看得起自己,因為夏蕭經歷的痛苦不是當前這些小痛小癢所能及的。而且他扛住傷痛的能力,并不比擁有獸體的水箱差,甚至比他還強,強很多!
身體逐漸落向猶如月牙的巖石,當夏蕭的腳掌觸碰它的一瞬,當即有巖石將他的腳掌握住,和月牙巖粘合在一起,以此固定身體,不至于被其下絮亂的元氣吹跑。元氣所成的裂痕時刻有火焰或雷霆乍起,能將萬物攪亂,令其心驚。夏蕭可不想出師不利,沒見到起始大帝就出岔子。
夏蕭和水箱穩定身形后,抬頭才發現清尋子既在百米之上,于眼中只是一個小白點,至于阿燭五人,更是渺小的像幾顆芝麻點。這等距離,夏蕭不是親眼見到,肯定不會想到自己之前的判斷既有這么大的誤差。可現在就等師父將海底的傷疤撕開幾道缺口,當其出現,他們就該往里沖。
“我需要半刻鐘的時間,你們做好準備,在一個鐘頭內必須出來,否則老朽就算這把老骨頭散架,都保不住你們。”
“明白!”
夏蕭和水箱說罷,看向巖石之下的深淵海溝。雖說看起來只隔十米,可有之前的教訓,肯定還有近百米的距離。夏蕭和舒霜大致計劃著自己沖出的速度,同時感受著海溝深淵中的元氣,那等強悍,能一霎將他們碾成塵埃。
在深海移動的速度很慢,加上這里的元氣極多,顯得夏蕭和水箱力量薄弱,可為了計劃正常開展,他們調動起體內所有力量,準備沖出。雖說清尋子的元氣裹在他們身上,但只是薄薄一層,夏蕭二人能看到彼此的表情。
見夏蕭時刻盯著被五行元氣覆蓋的海溝,水箱想了許久,還是開口說:
“能與你同行,是我的榮幸。”
水箱突然的話令夏蕭笑出了聲,他從不高看自己,因為夏蕭覺得自己不過一個亦邪亦正的存在,哪有那么厲害?而且他這顆白子棋盤里的黑子棋,說白了只是個工具人,不知什么時候就會被拈起,落在一個未知之地。
夏蕭看似偉大,可除了為天下、為舒霜、為前輩和為教員外,他更多的還是為自己。比如此時,他做再多,都是為了讓起始大帝縱身躍起,前去撞月,兩敗俱傷的結局是他最想要的。語尚言死,夏蕭更是求之不得,就看起始大帝有著怎樣的實力。不過他很快就能知道他的實力,靠魔道的第三只眼便可看出,以生靈之氣判斷實力,已是夏蕭的平常操作。
“希望此行能平安回來。”
水箱話癆起來,可夏蕭只是淡笑,像一種勝券在握,也像在笑他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