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并不好受,甚至令阿燭有些懷疑人生。可她知道自己不該如此,因為夏蕭還在繼續自己的事,她豈能退縮?
擺在夏蕭面前的山他已走一半,這次不靠外力,已靠近山巔。他曾向往其上的世界,從修行之時便在登山,此時走到這個高度,已很興奮,但也越來越謹慎,因為站得越高,跌落時摔得更慘。
“再走高些!”
夏蕭這么反復的告訴自己,不斷催促自己前進。
作為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夏蕭毛病不少,就像阿燭所說,自從她變強后,夏蕭自身就不像之前那么自信,反而顧忌之事很多。但他覺得,自己最大的特點就是堅毅,無所謂苦難,可以勸服自己始終堅持一件事。
這看似簡單的頭鐵,實際也需要偌大的勇氣,且一昧的堅持也不行,還需懂得一些事。
夏蕭明白,他始終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要做什么,如何去做。所以無論多長時間都無法擺脫他對提升實力的向往,無論九月如何流火,他都不會忘卻自己的目標。
夏蕭如一尊雕像,令阿燭撐著潔白的下巴看了他許久。阿燭開始覺得無聊了,她實在是找不到語尚言,便在大荒之外設立一層薄薄的護罩。
當其降臨之際,阿燭會第一時間感知,那樣就不必一直去找。
雖說阿燭現在的實力和語尚言不相伯仲,但后者的狡猾,是阿燭難以比擬的。她一個小丫頭,能有多少壞心思?沒有壞心思,她就不知語尚言在想什么,也找不到她究竟在何處。可在尋找的過程中,阿燭發現了起始大帝。
如果阿燭記得沒錯的話,起始大帝乃一條巨大的龍魚,有著無比鋒利,宛若鋼鐵刺刀般的牙,他飄蕩在宇宙中,隨著破碎的月始終圍繞大荒,不知是否想再度投身入大海。可這大海已孤寂,無論海中荒獸還是海獸都寥寥無幾,他再也見不到鼎盛時期的海中世界,那時的繁盛,已被陸上的生物搶走,由語尚言造成。
起始大帝存在三萬年的意義就是復仇,可怒而撞月的結果便是隨月一同飄于大荒外。這樣的結果,似并不是真正的結局,因為結局該美好一些,若不算特別美好,便是還未到最后。
阿燭這么勸服自己,同時等待著,等著一場極大的改變。可夏蕭不知何時醒來,阿燭作為一位落入凡塵的神,可以幫夏蕭突破大荒桎梏,因為她感受過那種感覺,但關于晉入問道的事,她的確不懂。
師父曾說,問道境界在于尋找屬于自己獨特的道。這個境界稱為問道,也為尋道。等自己的道找到,便可得到大荒呼應,實力空前提升,與參天有著極大不同。而其上云巔,一定程度已擺脫大荒修行的束縛,等到超越自身,甚至擺脫大荒束縛的可能。
當初胡不歸給阿燭講這些時,她并沒有怎么聽,只記下這幾句話,因為她沒想到自己能走到這一步,還如此之快。可機遇就是如此,當一些事情到來,想走得慢都不行。可她的腳步,的確跟上了大荒的步伐,極為迅速。
決定不再尋找語尚言后,阿燭就坐在夏蕭身前看著他,等著他突破當前境界,到達問道。夏蕭向來不會辜負他人的期望,很快便蘇醒過來,興高采烈的說:
“我觸碰到問道的門檻了,我也找到自己的道了。”
“快要晉級了嗎?”
“快了!”
天氣逐冷,夏蕭拉著阿燭的小手,感受到一股極為可心的溫暖。而后,他又繼續開始修行,這等專注,令阿燭覺得少許無奈,可誰讓他選了這么一個癡狂的人?
既然選擇,便無怨無悔的等待。只是在漫長的等待中,阿燭看向其外,似想知道以外的世界怎么樣了。
阿燭俏皮的閉眼,嘴角微微上揚時,整個大荒都在其眼中。阿燭興許沒發覺到,可太強的人,是要離開這個世界的,只是她一離開,所謂的平衡就會打破。可平衡的制定,總會由一些特殊之物的出現重新補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