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更多的回憶告訴女孩她并不需要為其他人的注視感到不適,但是原本的那一部分本能還是讓她忍不住在男人毫不掩飾的視線下后撤了半步。“您的意思是……”
“你的情況我清楚,我去找你們班導了解過,你的家庭不是非常和諧,你現在的生活也很艱難,這點大家都了解。”李姓老師看著在陸心蕾自己預料之中的反應,眼角勾起了一點笑意,“但是你的班導也說,你是個非常要強的姑娘,擔心你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不愿意放低身段,我覺得你倒沒他說的那么蠢,不是蠻機靈的嗎。”
“就這樣吧,我的辦公室你也知道,平常沒有別的什么人來,到那里你有什么困難直接說就無妨,不用擔心別人嘲笑你。如果你態度端正,這學年的助學金,我看以你的條件也挺合適的。”
男人咧開嘴笑了一笑,他在同年齡的教師中還算是比較注重儀表的一批,如果不是他剛才的話,和話里的那些扭曲的暗示,他在女孩的心里本來可以留下一個比較不錯的印象:“這一陣子我下課之后都會在辦公室整材料,你下午下課之后也可以隨時來找我,我基本都在。”
“當然,如果你想通了,放學之后,或者周六日也可以來找我。”
他伸出手,將剛才動筆寫成的一張便簽展示給面前的女孩,上面清楚地寫著校外一間旅店的名字和四個數字。
已經毫不掩飾了啊,女孩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姑且忍住了搶過那張便簽然后撕碎的沖動——如果女孩依然是曾經的那個單純的陸心蕾可能已經確實這么做了,但現在更成熟的那一部分提醒了她,在這里和一個任課老師起沖突并不是什么好的選擇。
“記得最好快點,下周末就要提交最后評定表和推薦結果了,我這邊這幾個好苗子刷掉誰我都不好受。”
可能是看透了女孩的忍耐,懂得點到為止的男人并沒有繼續給這個已經低下頭去看不清表情的女孩更多的表示,只是把話說明白了之后就輕松地離開了教室,只留下陸心蕾站在原地。
還好,教室里還有稀稀落落的其他人,獨自站在那里的女孩不是非常扎眼,也不會有人報以更多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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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都是事出有因的,或者換句話說,每一件在世界上發生的事都是由千絲萬縷的因果聯系起來的,這種聯系的網絡超越了時間和空間,躍動在人與人,事與事之間,互為因果,互為首尾。
這種事雖然理應不該發生,可能對于曾經的她而言,思考這種齷齪本身就是一種玷污。不過從客觀上來講,她早應該對這種事做一些防備的,把遇到的不想遇到的事拋諸腦后本身就是一種不切實際的逃避行為。
不過現在說這些并不非常是時候,女孩回到寢室已經是大概一個小時后,哪怕就寢室和階梯教室的距離而言,這段時間也是比較出乎常理的,不過由于這節課是下午最后一節課的原因,在這個時間回到寢室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所以,只有苦等著她一起去吃晚飯的伍樂怡覺察出了有些不對。
“出什么事了?”她看了一眼周圍各有各事的室友們,在回到寢室就把頭埋進手臂的女孩旁邊,輕聲詢問。
“……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