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對現在的陸心蕾來說還太過遙遠,而且根據?大Major公布的即時數據,完成了比賽報名的選手中天梯MMR能夠支撐其擁有賽區排名的玩家只有二手指數,這也其實并不用她過于擔心。
其實那個散人選手招募墻帶給了她一個很大的錯誤第一印象,其實在那個地方留下自己信息的玩家占據了全校有志于競爭賽事成就的,值得注意的高段位玩家中的極大一部分,畢竟不是每一個想要爭一爭這個?大Major的高玩都擁有一個能夠匹配他們期望的隊伍,這其中的絕大部分人都會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尋求其他志同道合者組隊。
而那些不在這個網站上寫下信息的玩家,基本上都是并不想獲得怎么樣高的排名的娛樂選手,雖然并不能排除會有一些抱成團的高段位玩家自我消化組隊沖擊冠軍,但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太稀少了。
每個躊躇滿志的人都想找到他們認為“更適合自己”的隊伍或者環境來更好的發揮,這句話并不是諷刺,因為確實有很多人值得更好的隊伍或者環境,比如已經在路上完成了信息錄入的陸心蕾。
如果不是已經急迫到必須要不擇手段地尋求組隊的地步,她本人是比較不情愿這樣拋頭露面的,性別和外表在她至今為止的經歷中帶給她的困擾和麻煩要更多于便利,雖然也可能是因為另外一些客觀原因的缺憾而導致了這樣的心態,而且在現在的階段這些女孩獨有的元素很可能會帶來更大的優勢,但是對于陸心蕾自己來說,盡量減少和異性的實際接觸這件事確實會減少很多一些不必要的關注,從而減少更多的不必要。
如無必要,勿增實體,在此之前的17年,名為陸心蕾女孩極少走出這句話來,現在她的行動確實也是由于當前的情況確實值得她踏出這一步。
雖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只要能對狀況產生一點改善,那就是值得的——這樣上刑場一般的決心直到看到游研社擺在陰涼處的宣傳攤位,和在宣傳攤位后值班的人的時候才被稍微放了下來。
“你是沒課嗎,田社。”本著有求于人的禮數,女孩對坐在一排課桌拼成的“柜臺”后搓著手機的男生率先開口,“這種事也要你親自來的嗎。”
游研社社長田銳澤,游研社中唯二能讓女孩毫不困擾地開始交談的人之一。
當然并不是說女孩的社交技能低劣到讓其他人感到尷尬,其實在所有認識女孩的人中根本沒有人認為她對社交這件事本身就抱著些微的排斥,他們中的絕大部分都會認為這個嬌小而長相精巧的女孩是個很好的聊天對象,但是他們并不了解女孩以對方能夠接受的方式組織符合對方愛好的內容,而且不顯得自己的態度有什么問題的這種聊天方式會讓她有多么疲憊。
這樣毫不自然但令他人受用的交流方式在面對新的一個交流對象時帶來的負擔要更大,她必須憑借聆聽來猜測對方的性格和愛好,再以之為基礎從骨架開始架構交流的方式,而與之前沒有確實交流經歷的人進行溝通會讓她感到困擾和排斥也是由于這個原因。
并不是所有人都適合有什么說什么這種直白的交流方式的。
“您不是也親自來了嗎。”田銳澤挑了挑眉毛,把手機鎖屏后放回口袋,被一個出乎他意料的人搭話產生的驚詫被他有條理地壓在眼鏡片下面,“陸社您又有何貴干啊,需要我幫什么忙盡管講,我這里隨時能找個干事來頂班的。”
“沒什么,您也犯不著打擾別人,嗯……”女孩構思了一下應該怎么開口,忽視了自己被帶到天津一帶的口音,“是沒什么事,您們社這個?大Major現在還能報名不。”
明知故問,一個比較好用的,引入話題的方法。
要說田銳澤和陸心蕾兩個人的交流還確實有一些淵源,上個學期他們確實成為各自學生社團的社長之后,在社團聯合會直屬上級學生會舉辦的團建里他們曾經被抽到一組即興表演節目,而兩個人的最終的決定和節目是一段比較沒有技術水平的對口相聲,陸心蕾在整個環節中只是化身嗯啊好對人柱力,為出身天津的田銳澤做一個捧哏。
這件事的影響在一定程度上確實是深遠的,雖然排練時間只有短短的五分鐘,但是直到現在,陸心蕾在和他交談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想起相聲的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