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突如其來地迅速,但結束的也很迅猛,這個網咖由于消費水準確實比較高,在周圍的中學生眼里大概算是有錢人才去的了的地方,所以這次突擊檢查除了被精準打擊的陸心蕾之外并沒有其他值得注意的人,而被那位同樣養著女兒的老叔送出大門的女孩也因此要花很大的工夫來說服他放棄把自己送回家的提議。
都快要演哭了。
可能是看著泫然欲泣的女孩著實有些不忍,那位警員在留下了聯系方式表示“再有人騷擾你就直接給我打電話”之后才猶疑著離開了這里,而在走到街角確認這些檢察人員已經離開之后,她才告訴自己的新隊友們自己的位置。
“陸社對不起,”聞訊趕到的校隊隊長藺同光干脆地低下頭到了個歉,如果他們當時敢站出來的話,雖然說情況可能會更加復雜,但是確實可以顯著地分攤女孩面對的壓力,過于明哲保身的他們在這件事上,客觀來講做的確實很不是太對,“剛才我們幾個真的,說什么都覺得會讓事情更復雜。”
“沒什么,”女孩踢了一腳腳旁的石子,看著那塊石子劃出一個磕磕絆絆的弧線撞上了一邊的墻腳,“我也理解,這件事還是我的問題。”
“您就別往身上塞鍋了,這事是我們不好。”他撓了撓頭,在自己慫了的情況下,怎么安撫面前這個明顯低氣壓的女孩也是一件難題,從她被吸納入校隊到現在為止也不過一個星期,期間的線上訓練并不能起到很好的團隊建設作用,而這次拉了全隊人馬線下的聚會原本也是為了進行一次團建。
但是沒想到會出一個這樣的插曲。
當時在女孩被拎出去的時候他就幾乎要站起來為其作證,但是周圍的隊員們則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他,坐在他身旁的一個玩家甚至出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讓他安分地坐著。
這些人直到現在都沒有從網吧里走出來。
陸心蕾不是什么蠢貨,她也能理解當時這些人的想法,但是在現在事情已經大概平息之后,他們依然沒有什么表示,不要說把屁股從電腦前移開了,甚至在校隊的群組里他們都對女孩的發言無動于衷。
字面意義上的沒有絲毫表示。
同樣知道這個情況的藺同光在遲疑了一下之后也嘆了一口氣:
“都是這樣過來的,這一隊人各個都眼高于頂,想讓他們挪挪眼光是真的很難。”
他想從口袋里掏出什么,但看了一眼陸心蕾也就作罷了。
“說出來不怕您笑話,我這個隊長頭銜拿的有點來路不正——校隊前任隊長是我直系師兄,他當時做臨時導員帶的就是我們,我和他關系還挺鐵的,后來這個校隊隊長也算是他提議學生會來給我的。”他走到墻邊轉過身,把身體向后靠在墻上,“所以說,雖然我也自認為自己有實力,這個隊長的話語權也是打了一整年比賽之后打出來的。我現在大三了,打了一年才打到的大三。”
“這我明白的。”
“他們這些人里其實有不少已經和一些職業俱樂部簽了意向合同,這賽季他們在東部高校聯賽能打到足夠場次和成績就能直接進他們的預備隊甚至主力隊,”他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所以在他們看來,一個和自己搶位置的人當然不受歡迎。”
女孩沒有做聲,這樣的情況雖然對她來說有些陌生,但是背后的瓜葛和源流都在她能夠想象的范圍之中。
“所以說,現在這個局面就是這樣,我雖然也看不下去,但真的沒什么好辦法。”
“有的。”女孩思考了一下之后給出了答案:
“你說了你能打出話語權,我覺得我也有這個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