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邊女孩的狀態卻不得不讓她擔心一下,自從她們一行人離開了申財大的比賽場所之后,陸心蕾直到現在都沒有說過一個帶有實際含義的字。聯系之前傅雯卓從只言片語中大概猜到的一些東西來看,現在她的狀態可能很不好。
“那個……”思前想后,她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蕾蕾你,沒事吧。”
“嗯?”被這樣問到的女孩稍稍偏過頭來,依然面無表情,“我的臉上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嗎?”
“為什么要這么問。”
“不,不,沒有,”陸心蕾的回答比繼續保持沉默還讓少女不知如何反應:
“我就是覺得,你的狀態稍微有點……奇怪。”
她仔細琢磨了一下用詞:“一路上什么話都不說,搞得我都非常……都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不說話是因為沒什么好說的啊。”女孩眨眨眼,“我肯定沒什么問題的,你也不用怎么注意我。”
“真的嗎?”
“我騙你干什么,”陸心蕾的嘴角劃出一道算得上精巧的弧線,“你不會真的以為那種事會讓我心情很糟吧。”
“不……不會嗎?”對于可以說從小在蜜罐子里長大的傅雯卓來說,剛剛的那些話是遠超她想象的暴力,即便那些話的對象并不是她自己,她也難免感受到了不止一種的負面情緒,而這個女孩卻說沒什么問題?
“我早就習慣了啊,”女孩收回了笑容,眼睛看上去并沒有注視著對方,而像是跨過了空氣和塵埃凝望著很遠的地方,“所以說沒關系的,不用擔心我。”
“真的習慣了?”哪怕話已經說成這樣,傅雯卓還是有些擔心。
“真的。”
假的。
女孩瞇起眼睛,不再準備回答對方接下來可能的問題。
司空見慣的是不一定會習慣,而哪怕是習慣了的事也不一定是能夠接受的,再說下去的話,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應該要怎么面對這些事了。
她從來沒有學會過如何面對這些,她只知道等到對方累了或者覺得無聊就會告一段落。
不過還好,她并不需要繼續保持多久的沉默,在對話被結束大概不到一分鐘之后,那兩個中途先后離席的男人就出現在了她的視野中。
男人在這一方面還是蠻快的,不得不說是一個優點。
“二位不好意思,久等了,”再次打了一個招呼之后,看上去沒有什么異常的兩個男人也就先后落座,“請問……現在有時間來大概地了解一下合約實質內容嗎。”
看到這些人準備要討論正經內容的傅雯卓也意識到自己在場確實沒有什么作用,在拒絕了兩個成年男人禮節性的挽留之后離開了這里——只剩下陸心蕾一個人面對社會的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