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腦海中,來自31的部分已經不止一次地告訴過她如果基地里沒有外人的話這些小年輕們會怎么放蕩形骸,她自己當然也知道,直到現在TDG的基地訓練中各個選手都保持著相當風度的原因完全是因為他們的素質都夠好,如果女孩面對的真的是一隊二流子隊友,可能不到兩天她就得面臨接受騷擾和連夜奔逃的二選一了。
“這種隔閡雖然并不是不能夠跨越,但是在客觀上還是會誘發很多問題。”
思前想后,在這樣一個模擬“促膝長談”的情境中,女孩還是選擇繼續有一說一:“我現在所在的隊伍是國內頂尖的俱樂部之一,在硬件設施的方面確實提供了很大的便利,但如果是一些設施不太到位的小俱樂部的話,問題可能就會很多。”
“比如說,”陸心蕾想了一下那些可能會出現的尷尬場面,“一些租用公寓作為訓練基地的發展期俱樂部,留給隊員的生活區域會很小,雖然可能能夠騰出獨立的房間留給女性選手,但是在個人衛生方面有可能會出現一些說嚴重會很嚴重的問題。”
“就比如先生你,嗯——假定有這樣一個場景,打完比賽之后突然內急,一邊在心里復盤上一場比賽,一邊來到衛生間,沒有注意到里面有人,推開門之后發現自己的隊友在打掃戰場……如果這個隊友和您一樣都是男性的話,這個場面其實只能說有些尷尬。”
“但是,如果衛生間里里面的是……”
女孩把雙手交叉在胸前,沒有說完這句話,但是對方也已經了解了情況,在兩人禮節性地各自笑了兩聲之后,來自主辦方的工作人員問出了下一個問題:
“所以,站在這個角度上,你認為職業圈子應不應該做出調整來適應可能會出現的,更多的女性選手?”
“嗯……從我的角度來講,這個必要是有的,但是并不至于讓所有隊伍都開始未雨綢繆,只要在確實地引入另一個性別的選手之后保持尊重就好了。”
女孩回過頭,看了一眼夜幕下靜靜流淌的江面:“畢竟還是我剛才說的,這個圈子最重要的依然是實力。”
“那么,把問題說回來,回到你自己身上吧。”
在之前對稿的時候,面前的女孩就確認過自己除了家庭情況之外并沒有什么非常忌諱的問題,所以這個環節的主持人也根據社交媒體上關注度最高的幾個問題總結出了自己的發言:
“為什么你會走進這個電競圈子這樣的問題肯定有人已經問過了,我再講一遍也很無聊。”坐在石凳上的男人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那么我來問一個比較超前的問題吧,你在這條路上希望取得什么樣的成績?當自己的職業生涯走到盡頭,你會怎么看待一路走來的自己?”
“第一個問題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專門問出來,”女孩笑了一笑,眼睛并沒有直接看著對方,也沒有看向在一邊布置的攝像機,“除了一部分真的只是來掙錢的人,打職業的年輕人應該沒有人不想要去舉盾吧。”
“那你的意思是,你希望拿至少一個Ti冠軍?”
“你可以這么認為。”陸心蕾點了點頭,將視線對上對方,“至于第二個問題,雖然現在問確實有點過早……”
毫無征兆的一陣寒意讓女孩突然閉上了嘴,一股莫名的冰冷沿著她的脊柱向上爬升,她打了一個徹底地寒顫之后才緩了過來。
“我覺得,如果職業生涯走到盡頭,哪怕真的什么都沒打出來,我也應該是坦然的。”陸心蕾說完了自己想要說出的話語,隨后用眼神告訴在一旁隨時準備叫停機器的工作人員無需擔心,“雖然到現在為止也只有半年,但是Dota這款游戲現在已經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