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但是直到Tornado的選手們結束這一場比賽,走出對戰房的時候,他們還在回味著“我們還有機會”這樣的話。
這句話從被他們的隊長一直掛在嘴邊,從那一波哈斯卡被抓死之后,在他的話語里就沒有出現過“對面優勢很大”之類的描述,每一次似乎都在說“打好這一波團對面就崩了”。
但是他們從此之后好像就再也沒有打好一波團。
當然并不是說他們的技戰術之類的元素出現了紕漏,哈斯卡拖住前排核心,猴子清理后排之后迅速和哈斯卡會合處理掉沒有什么輸出能力的火貓,這樣的團戰決策從設計到實際的操作都沒有任何問題,但唯一的變數就是——這個哈斯卡并不能拖住CRG前排的核心。
孫嘉年操刀的水人在虛靈刀和林肯之后點出的組合就是冰眼和BKB這兩件完全偏向正面戰場輸出的裝備,而冰眼和冰甲相同,都擁有著無視技能免疫的降低治療效果。
哪怕BKB可以驅散大骨灰的效果,但是此時哈斯卡在前排最仰仗的生存能力也不剩多少了。
而作為一個力量核心,哈斯卡當然也沒有太多的護甲——雖然可能在和隊友溝通之后補出一件強襲胸甲,但是此時的哈斯卡面對物理輸出時最主要的防御手段也就只剩下天堂之戟帶來的回避了。
這點回避遠遠不足以讓他從發育同樣勝過他的水人的手上活下來。
“這把我的問題。”Shin在隊友們敲出GG之后也平復了自己的心情,他摘下耳機丟到鍵盤前,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太窮了,打不出效果,前期也沒拿到什么優勢……總之就是沒打好。”
“沒事沒事,還有下一把。”他們的隊長第一個從電競椅上站起身,走過來拍了拍自己中單選手的肩膀。
——其實他并不想這么做,回響在他腦海里的沖動在慫恿他把這個小癟犢子的腦殼塞進主機箱里。
結合一下這個家伙這一局的表現:選了個哈斯卡打火貓中路被單殺,被單殺之后還不死心繼續掃圖找火貓浪費了推塔的節奏,隊友幫他拉扯出空間之后,團戰還是要盯著那個明顯打不動的火貓輸出——這樣的沖動其實也無可厚非,乃至于沒有誰會責備。
但是他忍住了,接下來還有一場比賽,不管這個家伙在這一局到底有多么整蠱,下一局還是要認真打的。
無論重要程度,和獎金以及榮譽也沒有太大的關系,每一場比賽都不應該是選手自己發泄自己情緒的素材。
上一局的問題留到復盤階段集中正面的解決一下就好,現在最為關鍵的還是要讓自己面前的這群小伙子們打起精神,至少拿出正常水準的士氣面對下一局比賽。
對方在落后一局的情況下將比分追平來到賽點,士氣必然是提振了不少的,如果放任丟掉了領先優勢的己方這樣失落下去,下一場比賽難免也兇多吉少。
“沒關系,現在只不過是來到了一個水平線上。”
“下一場拿出第一場的水準來就好,只不過是場面的優勢變成均勢,我們能在狀態完全的情況下擊敗對方,那么沒有理由不打敗第二次。”
事實確實如此嗎?
不只是他們的隊長,場上的觀眾在旁觀著第二場結束后的間賽休息期,放在大屏幕上的Tornado江邊夜話時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雙方的死亡采訪都已經放了出來,而且玄學一些,從時間上講Tornado的死兆星距離比賽還更近,那么——
首先,那個妹子這一局賽點還上場嗎?
在場的觀眾們關注的目標也都非常老實,雖然從他們的視角來看,在場地中央舞臺上隔音房中的選手只有米粒大小的小點,但是哪怕只能從像素堪憂的大屏幕上看到那個女孩冷靜地仿佛在另一個世界中的容顏,對他們來講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更何況,這個女孩可能還是征服者這支CN本土隊伍目前可能的制勝點。
所以,隨著大屏幕上“江邊夜話”或者說“死亡采訪”結束,場地的主照明重新亮起的時候,場館內來自國內的玩家們已經開始自發地拎起手中的充氣打擊棒敲打出征服者的主場助威節奏。
雖然只是一場第三方承辦的杯賽,到場的觀眾也確實算不上人山人海,但是在四面八方同時傳來的,富有節奏,讓人莫名聯想到戰鼓聲響的敲擊聲中,在場的觀眾和選手都感受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力量感——甚至包括并不是助威對象的Tornado的選手和職員們。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重復而堅決的四拍子節奏很容易地就吸引到了休息室中選手們的注意,而相較于會心一笑就繼續專注于放松大腦等待下一場比賽的隊友們,陸心蕾對這樣的響動倒還相當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