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那本該光滑的后背上,密密麻麻、大大小小遍布了數道深色的傷痕。
與這些相比,貫穿胸口的這一道刀傷,都算不上有多嚴重。
鸞可沒有林瀟那樣的狀態恢復。
這么些年的地下城攻略,以及任務時的出生入死,眼前的傷口,還只是沒能及時得到治療才留下的、較小的一部分,卻也足以作為戰功赫赫的證明。
不過25歲的年紀,她究竟是承載了多少,才會活得這么辛苦。
林瀟的心頭有些感觸。
鸞的身子輕顫了一下,但也沒多說什么,她知道,現在不是計較男女之嫌的時候。
“我現在要幫你把刀拔出來,你忍一下。”
林瀟簡略地說道。
鸞沒有吭聲。
他一只手搭在鸞溫熱的肩頭,另一手反握刀柄。
似乎是為了舒緩一下鸞的情緒,幫她減輕些痛苦,林瀟輕聲開口問道:
“你上次說,我們之前見過,是在什么時候?”
鸞虛弱的開口:
“我去東林處理地下城,趕到時,正好看見你,用路燈桿……嗯哼……”
“原來,那次是你啊!”
她的話到底還是沒能說完,伴隨著林瀟將太刀抽出來的同時,刀面上的魔力再一次扯動了鸞體內的傷勢,劇烈的疼痛,讓這個無比堅強的女人都忍不住悶哼出來。
裸露的后背上,細密的汗珠滲出,只是片刻的功夫,便匯聚到了一起,打濕了小片床單。
鮮血同一時間激射出來。
林瀟立刻伸手按住,從【包裹】中取出應急的藥品和紗布,這些都是藥房里隨處可見的一般貨色。
鸞搖了搖頭,指了指口袋,她已經連動彈一下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林瀟將手伸進去,翻找一下,一個扁平小巧的古風藥瓶被掏了出來。
“給、給我……”
鸞的發梢完全浸濕,一束束沾在額頭和臉頰上,半死不活地說著。
林瀟搖了搖頭,現在哪里還是在乎這些的時候。
他將鸞身后的傷口用紗布死死捂住,隨后單手挑開藥瓶的瓶蓋,一絲清涼的藥香頓時在房間中飄散。
沒有絲毫的避諱,林瀟將藥粉倒在鸞正胸前的傷口上。
雖然位置特殊,而且涂抹時也格外精細,但他真的半點旖旎的心思也沒有。
鸞的傷勢實在太重了,再好的藥,也只能勉強應付她的外部傷口。
而真正要命的,則是她體內器官的破損。
如果不能及時得到魔力層面上的治療,任由傷勢惡化下去,林瀟也不確定鸞能不能撐過三天。
【零號機關】的特效藥,的確不凡,棕色的藥粉剛剛涂上,泉涌般的血立刻止住,還神奇的將傷口粘合在了一起。
鸞的呼吸稍稍平緩了些。
林瀟用紗布給她裹了兩圈,隨后取出一件外套,幫她披在身上。
隨后,便走到了窗邊。
算算時間,此時應該也還是上午的時間,但血色結界的遮擋下,天空上根本透不出半點光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