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氣憤地說道。
“他借著注重律法的名義,苛刻民眾,欺壓百姓,袒護貴族,根本不在意平民的死活,就是一個十足的暴君,你只是被泰瑞安營造的假象所蒙蔽了。”
他說著,臉都紅了起來,顯得異常激動。
林瀟卻還是搖了搖頭。
“注重律法,以法治國,本是立國之本,這一點無可挑剔。”
“對外擴張,難免勞民傷財,這也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而袒護貴族,我想也是想要借此宣揚榮耀,強調軍功的一些做法。”
“雖然肯定有不合適的地方,但這么做的確能夠刺激到大多數人,對于從軍立功的渴望。”
“所謂暴政,王權自然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不過,我想眼下的這位國王,應該已經意識到了,給他一點時間,也許會有所改善也說不定呢?”
林瀟并不是想要幫烏拉貢的王權辯駁什么,相比之下,他并不歧視這些敢于揭竿而起的反叛軍們。
只是,眼下的形勢,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來看,存在著很多疑點。
而這些疑點,并不對反叛軍們有利。
就比如城外的那場遭遇戰——難道烏拉貢王**,會真的連一只幾十人的小隊都收拾不了嗎?
林瀟很難相信。
可對于威爾來說,這無疑又是他們做對了的一次證明。
幾次三番的勝利之下,就連威爾都不可避免地有些膨脹。
因此,這種狀態下的他,很難聽進去任何不同的意見,尤其是林瀟這種,**裸的。
“給他時間?那誰又能給我們時間呢?”
“烏拉貢境內,有很多人都已經活不下去了,再被這群吸血鬼們,毫無節制地攫取,整個國家的子民,都要死絕了!”
“我們會成功的,不用太久,也許就在今晚也說不定!”
威爾氣勢洶洶地說道。
也許是林瀟此番的言語激怒到了他,甚至連眼神都有些兇狠起來。
林瀟搖了搖頭。
“你還是沒能明白我的意思。”
“為什么不想想,這樣一位能在對外戰爭中,屢建戰功的國王,會任由你們在圣都附近放肆。”
“難道你們當中,真的有天命之子的存在嗎?”
他本就是調侃一句而已,卻沒想到威爾的臉色一肅,毫不猶豫地說道:
“當然!伍德大人……”
威爾脫口而出,下意識地說到一半,這才心頭一凜,回過神來。
“伍德大人,可不是一般人。”
他及時收住了嘴,但林瀟看的出來,威爾原本想說的,應該不是這句話才對。
林瀟倒是來了興致。
對于這種不是一般人的人,他向來都有著特殊的敏銳。
不過,還沒等他繼續下套,帳篷外,一只手將簾布掀了起來:
“威爾,有事情找你。”
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出頭的女人,身上亦是一套勁裝。
她擺著頭,將威爾叫了出去。
林瀟記得,進入營地的時候,好像介紹過,叫尤娜,是吧?
隱約間,他仿佛還聽到了,威爾囑咐了一句:
“看好他們。”
林瀟默默嘆息。
被洗腦的孩子們,就算是神明,也救不了他們。
一扭頭,梅麗莎那雙美麗的大眼睛,正空洞地盯著前方的帳篷布發呆。
厚厚的安德魯手札,被她放在膝蓋上,蹲坐著。
林瀟一巴掌拍在她后腦勺上。
“還有閑情發呆?給我看書!”
他毫不客氣地指使著法師小姐用功。
“哦哦哦!”
梅麗莎忙不迭地點頭。
翻看書本的樣子,像極了正被家長盯作業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