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姬無傷身后,一襲青紗長裙的憐星,身姿曼妙,清冷艷絕,精致的面容上,眸中神彩說不出的冷漠。
她只是安靜地站,不動不言,宛若人偶。
相比月前那如枯萎花朵一般的慘無顏色,此刻的憐星不僅恢復了原有的絕美傾城,更多了一種道不明的道韻。
只可惜,那秋水眸瞳中,再也不見那靈動狡黠之色。
而若是有熟悉的人看到憐星,必然會詫異地發現憐星那身體上唯二的瑕疵,那畸形的左手左腳,似乎較正了許多,雖說未恢復與常人無異,可已不再如此前那般扭曲。
不知經過多久。
姬無傷眼瞼張開,眼中焦點凝聚,眸光閃動。
他似乎忘了憐星的存在,自顧自拿起一本書冊,白紙上沒有半個字眼,他又拿起早有所備的筆墨,毫毛沾了墨水,在白紙上迅速書寫著文字。
半刻鐘后,書冊之上落滿了無數圖形與經文。
待到墨跡干后,姬無傷將之拋給憐星,拍了拍手,道:“這是最后一版,能完善的地方都盡可能完善,這世間應該沒有比它更完美的功法了,以后照著練就是。”
憐星淡淡地瞧了姬無傷一眼,無聲嘆了一聲,目光似乎有些復雜。
她接過那書冊,安靜地將其上的經文默背于心。
相處得越久,她便越發難以猜測此人到底在想什么。
似神、似魔、似鬼,唯獨最不像人。
一開始她覺得此人是個泯滅人性的惡魔,后來更加感覺到對方的冷漠無情,在對方眼中,不論是貓狗畜牲還是武林高手,似乎都沒有區別。
仿佛眾生平等,沒有高低貴賤,皆可漠視。
在他眼中似乎只有兩種人,有趣的人,無趣的人。
冷血無情,任性自我,無所顧忌,無所束縛。
有時候憐星覺得此人與他姐姐邀月相像,一樣的任性,一樣的冷酷,一樣的霸道,從不需顧及他人。
最初對方交給自己的那本秘笈,憐星本以為是什么古怪邪門的武功,以為又是新折磨的開始。
卻不想對方交給自己的確實是一本無上神功。
以她的見識自看出,其上的武學比之移花宮鎮派神功明玉功更加玄奧莫測,仿佛納盡天下所有武學義理,她熟知的任何武功都能在其中找到根源奧義。
如此詭異,這幾乎毀去了憐星對于武學的認知。
憐星看了一段經文,便忍不住想看第二段,越看越心驚,越看越癡迷,這武功似乎蘊含著天下武功最高深,最完美的奧義,對于境界越高的人而言,吸引力越可怕。
不需姬無傷提醒,憐星便已不知覺中修練起來。
恰逢她精練多年的明玉功功力消融殆盡,水杯被清空,如同白紙,正適合從頭修煉其他武功。
不過憐星雖然功力盡失,但多年苦修被功法真氣改造的體質卻沒損傷到,經脈俱通,強韌而開闊,即便如今重修,也是事半功倍,一日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