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很喜歡這里,以后在這里居住的可能不大。這樣的話來都來了,自然得看看了。
宋赟跟著宋時初走出去,靖王府很大,分成好幾個院落,穿過層層垂花門,瞧著小院里的假山池塘,還有花園美景、
尤其是栽種在花圃里那些極為名貴的花束。
看見的一瞬間,宋赟眼睛發光。、
扯了扯宋時初的袖子:“娘,我可以把花園的花拿出去賣嗎?”
“可以啊!”宋時初點頭。
腐朽的靖王府,早就已經充斥著腐爛的味道。
總有那么一天,會坍塌毀滅。
既然這樣,推一把也不錯。
宋時初帶著宋赟走到花圃那邊,在牡丹花束后面,蹲著一個男人。約莫四十多歲的樣子,身上的衣服極為名貴,頭上扣著發貫,下巴上一縷黑色胡須瞧著十分飄逸,他拿著剪刀修建花朵。
宋時初看見這人的第一眼心里就明白,如果她沒有認錯,這位應該就是顧景垣的父親。
宋赟看向宋時初。
宋時初并不是很想讓宋赟叫爺爺去。
畢竟這人在她看來不配當爺爺。
但是叫不叫爺爺,有權利做選擇的是宋赟,不是她。
而且小孩的智慧也不低,她完全可以相信,小孩已經根據穿著知道這人是誰。
靖王爺不理朝政,只關心風花雪月。
甚至靖王府里的大小事情都跟他沒有關系。
看見宋赟的一瞬間,他頓了一下。
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兒啊,你怎么變小了。”
作為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靖王爺,他并不知道顧景垣在外面生了孩子,或許也不知道繼王妃做的事情。
亦或者,那些事情他都知道,只是不關心。
“您在干什么?”手里拿著剪刀他能明白,是修理這些花樹。
但是將花朵插在頭上,還在花圃里熏上香,往地上放一個坐墊,這種舉動,宋赟覺得他見識很少,理解不了。
靖王爺咳嗽一聲。
突然笑了起來:“本王終于修煉有成,已經重返年輕時了,兒子你年幼的時候長得真好,答應爹不要長成冰塊,那樣娶不到媳婦兒,一把年紀了,都沒有一個姑娘能夠活著嫁給你。”
“……”宋赟牙疼的厲害。
回頭看一眼宋時初。
他覺得眼前這個可能是身體的父親的父親腦子有些不大好。
“我不是你兒子。”宋赟指了指院里開的嘴艷麗的一盆花:“這盆花可以送給我嗎?”
“那不行,這是葛金紫,是有畫仙子會在夜晚來訪這里,你搬走了,本王就沒有機會跟花仙子約會了。”
靖王爺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的話說出來到底是多么的驚世駭俗。
尋仙問道,風花雪月。
可真是一個享受的人啊!
身邊養的孩子,一個不是親生的,一個親生的離了心,另一個親生的女兒養歪了。
就這還粘著花仙子。
“您是不是這里不好用?修仙的人都是餐風露宿,以露水為飲,以竹米為食,清淡忌口,祛除身體雜質才能讓自己變得芳香清透,始入教門。”
宋赟想到自己看過的,叫什么蘭陵笑生的人寫過的一個話本子。
將里面某一段看起來非常有逼格,高大上的話摘抄出來。
念給眼前的老爺子聽。
享受了一輩子,還想成為仙人,怎么可能,先不說從沒有人見過仙人,若是真的有仙人,眼前這個華美衣服的人配嗎。
人這一輩子都是要遭受一下吃苦的經歷。
要么是早年吃苦,要么是中年吃苦,要么是晚年吃苦。